“您还是接着捶吧!”
闷葫芦凤鸣不多说一句话,低头继续手里的活。
“嗳,凤鸣,你啥意思?”
齐老头有些急了,瞪着眼。
“齐大叔,别想太多,我从没想过。”
他还真没想过,这一生能这样恬静的活着就是一桩幸事了。
“如果你想,我齐氏一族愿意做你的支持者。”
齐老头已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齐凤鸣跟前认真的看着他。
只低头干活的池凤鸣,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一句话。
“好,既然如此那就由齐氏护着池家。”
说完齐老头背着手走出了院子,拿下下届里正连任的决心更强烈了,不为别的,只为了要护住身后那只奶团子。
“里正,里正,快出来看呀,出大事了!”
天才亮,靠山囤里就响起了惊呼声,惹得还在睡梦里的人们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齐老头连滚带爬的从土炕上下来,连汗衫都没顾上披就跑了出去。
屯子里其他的人也都纷纷出来,看着一溜烟往回跑的人,连忙问:“咋的啦?”
跑的上气不接下去的那人双手撑着膝盖,不断的大口喘息,他的嗓子眼已经冒烟了。
“哎呀,狗子,你倒是说呀。”
“二大娘,让俺喘口气。”
大家都摒住呼吸等着他喘匀那口气。
“大伙都快去看看,咱田里的稻苗要吐穗了!”
那人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气,喊道。
“啥?”
“真的吗?”
“老天爷啊?”
“活久见。”
一时间各种声音感慨着,众人又都一溜烟的朝着自家田地里跑,这要是半个月就抽穗了,那是不是很快就能有大米吃了?
田埂上,有妇女掩着嘴哭的,有汉子不断拍腿的,他们辛苦劳作了大半个月,这青苗在一夜之间竟然吐穗了!
齐老头也激动的不断嘬没有火星子的烟杆子,爬满了皱纹的脸上没断过笑。
池凤鸣牵着奶团子也出来了,走向郁郁葱葱的稻田。
范氏一族的人酸溜溜的站在远处看着那些疯子一样的人,撇着嘴,才吐穗,怎么就跟大米吃进嘴里了似的。
“族长,咱们得想办法了,有了这口老井,咱屯子迟早会恢复往昔,这里正的位置您要是拿不下来,往后咱范氏可就要没落了。”
有人看着范梓良,担忧起来,范氏已经跟齐氏撕破了脸。
范梓良的脸色也很难看,原本以为还可以利用人们的饥饿筹划一些日子,此刻看来,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眯了眯眼,朝着田里走去。
经过奶团子时,他停了脚步,看着池凤鸣道:“凤鸣啊,你这闺女本事不小呀,这给大伙的啥新品种的水稻呀,才耕种半月就能吐穗,这将来打了米,可敢吃?”
他的声音可不单单是冲着池家父女说的,更没刻意压低,此刻,田间众人的兴奋劲已经敛了很多,听范梓良这样一说,也都纷纷从田埂上上来了,以齐氏为首,由齐老头带头快速到了池家父女跟前,将他们护在了身后,用一道人墙隔绝了范梓良的挑衅。
“梓良啊,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水稻早熟,也不是稀奇事。”
不等池凤鸣说话,齐老头悠悠开口,想当年他年轻时也曾游历他国,有些见识,更何况,这么多年世袭下来的里正,齐氏的威望在靠山囤撼动起来也不是一句话。
“这里正说的有道理。”
秦海生带着秦氏的人也走了过来,他们的田没跟齐氏的在一块,上次欺负奶团子的有齐氏的一部分人,所以后来种了稻苗的秦氏人并不太多,此刻看着两大家族不和,心底竟没由来的美滋滋的。
“吆,这谁把海生给露出来了。”
多日不露面的黑寡妇牵着秦大壮颤悠悠的走了出来,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
齐氏和范氏的人都忍着笑,不敢出声。
“大嫂,啥时候回来了?”
秦海生哈巴着,赶紧迎了上去,这要是他大哥不死,秦氏的组长也轮不到他来做,可大哥是死了,却还有后,李春香更不是省油的灯,一心想把他整下来,自己掌管秦氏这一大家子。
一时间,因为稻苗抽穗,靠山囤里的三大家族竟然都聚齐了。
她瞥了眼秦海生没说话,却径直走向齐老头,“里正,这早熟的水稻俺倒是在乡大夫那里也听说过呢。”
大家都不敢插话了,她把她的嫡亲哥哥乡大夫都抬出来了,谁还敢说啥,只是都不明白这黑寡妇的葫芦里卖的啥药。
“这次回来,乡大夫让俺给大伙带句话,这里正的换届就在眼巴前了,还沿用咱以往的政策,大伙来推举。大伙推举的那一定是能带着屯子里的人更好生活的,能解决大伙问题和困难的,有能者居之嘛。”
范梓良挑了挑眉毛,这是给想做里正的摆下擂台了哈。
“也是啊,先前这连年干旱,每家都自顾不暇,可以说心有余而力不足,当下虽也好过不到哪里,可毕竟这水稻吐穗了,好日子也算有盼头了,那眼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