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文凤死了,沈婉也丢了半条命,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沈婉恢复了些许力气,她抬手遮住从密室小窗照进的一缕阳光,循着光的方向,看到窗外的蓝天白云,一时失了神。
自今日起,她自由了!
沈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挥刀断发:“花奴,断发代首,我用代文凤与陈玉九的尸体祭你,来生不要遇见我。”
说完,沈婉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了密室。
此时,夜楼已被夏家军管控,披甲的士兵正驱赶着各个房间里的人前往一楼大厅。
一楼,夏明容与夏枝正打得如火如荼,盛海与沈虎在一旁看两人过招。
沈虎向盛海递去零嘴,盛海也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嚯~夏将军这招剪刀腿使得好,差一点就制住夏姑娘了。”
“夏姑娘的身法也不赖啊,我家将军那么猛的肘击一个侧身就躲开了!”
两人正看的兴致勃勃,两根钢钉袭来,他们立即各自奔命。
夏枝实在不想打了,抱拳认输:“将军好身手,夏枝甘拜下风!”
夏明容怒道:“夏枝,你真是下得一盘好棋啊。使苦肉计让我救下被追杀的你,又用计让我心怀亏欠,你好算计!”
“夏枝对将军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不曾有过欺骗。”
夏明容懒得和夏枝多说,拂袖而走,怒气冲冲地逮住看戏的沈虎。
“戏看够了?让你做的事做好了没?”
沈虎心里发怵,指了指一旁的人群,忙说:“人都已经提来了。”
“呵,熟面孔倒是多啊。”
夏明容扔下沈虎,往人群那边走去。
“赵大人,王大人,孙大人,李大人,真是久违啊!”
被点名的几个官员羞愧不已,想要躲开夏明容,却被士兵押着上前。
“拖下去,先打十军棍。”夏明容道。
几人是知道夏明容的威名的,赵泽却还想仗着朝中有人,出言狡辩。
“夏将军又何必撕破脸,你我同朝为官,总有求人办事的时候。我们不过是误入此地,何至于喊打喊杀的。”
见赵泽一副欠打的嘴脸,夏明容也不惯着他,当即让人将他按在地上,亲自施刑。
“我杀贪官的时候,尔等尚未入仕。在我面前拿乔装霸王,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一棍子打下去,赵泽就疼得大汗淋漓,嗷嗷直叫。同行的官员见此,吓得腿软。
“夏明容,你不过是仗着自己父兄的功德才能如此嚣张,一个女人妄加干涉朝政,你……啊!我的腿!”
赵泽还想出言不逊,夏明容一棍子就断了他的左腿。
“本将就是这么无法无天,你能奈我何?”
一脚踩在赵泽的断腿上,夏明容道:“便是你的主子来了,本将也不会怕他半分,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
赵泽终于知道怕了,连连求饶,夏明容却不吃他那套,结结实实地打了他十军棍。
命人将晕过去的赵泽拖下去,其余官员也全都拉出去打,夏明容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一一审问其余人的家世来历。
众人见夏明容对朝廷命官都下死手,无一人再敢出言反抗,事无巨细地交代。
“夏枝姐姐,玉腰奴找到了。”银莘道。
夏枝将视线从夏明容那边移开,回头便见一身是血的沈婉平静温顺地行礼。
“没事吧?”夏枝问。
沈婉摇头,笑得轻松:“不是我的血,只是杀了一个人而已。”
夏枝也不问她杀了谁,见她神色不再像之前那般压抑,眼中燃起生的希望,让银莘带她去休息。
沈婉行礼告退,正要同银莘离开,视线却被夏明容面前低着头回答问题的青年吸引。
沈婉先是大喜,又觉得不可置信,最后明白男人站的队伍意味着什么时,心中悲喜交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走不走?”银莘有些不耐烦地问。
夏枝示意银莘不要打扰沈婉,上前拉住沈婉的手:“那个人你认识?”
那是……我的亲哥哥啊……
沈婉没有回答夏枝,抽出手鼓足勇气上前。
青年见沈婉冲他过来,不敢置信地喃喃道:“婉儿……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该我问你,沈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嘉支支吾吾,一旁的夏明容开口:“沈嘉?名帖上的名字是叫杨樂。”
闻言,沈婉五雷轰顶。
杨樂这个名字她知道,诸多求见她的拜帖中出现过。因为同属朔州,当时她特意留心,结果当天,代文凤安排她去伺候一个富商。
沈婉知道夜楼的名贴不会有重名之人,她还是开口问:“可是……朔州的杨樂?”
夏明容见夏枝站在沈婉身后,嗯了一声。
沈婉一巴掌打在沈嘉的脸上,泪流满面地质问他:“沈嘉,你对得起父亲对你的期望吗?”
沈嘉见夏明容纵着沈婉,忙求她救自己:“父亲两年前就去世了,你救救哥哥,哥哥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沈婉再也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