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珩看到示意,明白夏枝与银家兄妹已得手,于是命人点起篝火,领兵将夜楼团团围住。
许珩堵住陆路,苏白商则率从鄢州借来的府兵,将水上的退路切断。
虽是夜半,许珩、苏白商两队人马手中的篝火,却将方圆百米尽数照亮。
今夜,注定风浪尽起。
“里面的人听着,我乃济州巡抚许珩。夜楼事涉多起命案,现依令查封。若有反抗者,死伤不论。”
夜楼的护卫已依令守在门口,虽心底生怵却不敢退。
“许大人,我可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说我夜楼事涉命案可有证据?”
楼中走出一个男人,乃是夜楼老板陈世富。
许珩亮出搜查令与多份状书,策马上前:“陈世富,天理昭昭,终得报应。今日,本官来替冤者向你索命。”
陈世富冷笑一声:“许大人当真要进?若查不出什么,您总要给我一个交代。”
“陈世富,你是料定我查不出什么,还是你有恃无恐?”许珩眼神凌厉,冷冷地盯着陈世富。
夜楼内,六个楼层不断有人往来奔走,楼中侍从熟练地将女人们从房中拖出来。
一时间,楼内女人的尖叫好似利刃,划破这纸醉金迷的粉饰。
二楼,玉腰奴所在房间也不断有人冲击。
“掌事,二楼甲字一号房房门打不开。”有侍从来报,夜楼掌事陈玉九安抚好权贵后立即赶赴二楼。
“给我砸,”陈玉九咬着牙,愤恨道:“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夜楼闹事!”
陈世富本想拖延时间,但许珩入仕七年,行事向来果决,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今夜亲自领兵,必然是不会让他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随我入夜楼,杀!”
鲜衣怒马的男人眉眼英俊,瞳孔在篝火下闪动熠熠光彩。他踏马而来,领一千兵士,站在锁困住千万冤魂的高楼下,振臂高呼,为民而战。
陈世富见许珩领的兵势如破竹,吩咐侍卫上前厮杀,他则悄然隐退。
许珩身先士卒,领两百人冲锋。这一杀,便杀到了夜楼内。
一入夜楼,许珩便察觉不对劲。
楼内无人往来,各个楼层皆紧闭门窗。
“许大人不是要查吗?请自便,不过我说过,若查不出你就把命留下,给我一个交代!”
出现在三楼的陈世富,脸上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底气不足。他一挥手,原本畏畏缩缩的楼中侍卫立即发狠,上前的府兵被打退,许珩等人被隔绝在楼内。
苏白商那里情况也不容乐观。水下潜入的装备精良的敌人,在许珩被困楼中时发难,将苏白商一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水上和楼前战况惨烈,楼内,许珩一行人也被埋伏的弓箭手乱箭射击。
借助楼中梁柱的遮掩,许珩带着四散的队伍不断躲避攻击。现在情况对他们来说过于不利,只能暂避锋芒,伺机而动。
一支利箭朝许珩的贴身侍从盛海袭来,许珩微转手中之剑,上前挑开利箭。
一把拉过盛海,许珩道:“走!”
两人背靠背防御,配合默契,带着一个十人的小队躲进了一楼的房间。
众人进入房间,留四人守住房门,其余人休息整顿。
“谁在那里?出来!”同行一人发现墙角有动静,喝斥道。
“大爷饶命!奴是楼中侍女狸奴。”
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从角落走出,脚上的镣铐噼啪作响。她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眼角还挂着惊恐的泪水。
发现她的人上前粗略地搜了身,确定她没有武功又没带利器,才将她带到许珩面前。
许珩脸色有些苍白,盛海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腰侧血流不止。
“大人,你受伤了,我来替你包扎。”盛海担心地说道。
许珩抽回捂住腰侧的手,随意擦了擦血迹:“无妨。”
许珩上前,将怀中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狸奴,温声道:“姑娘别怕,我是济州新任巡抚许珩,是来救你的。”
狸奴抖着手接过手帕,攥在手心:“大人,奴是夜楼管理杂物的婢女,奴……奴这里有药,可以为您包扎。”
许珩本想拒绝,但见狸奴感恩又担心地望向他,点头:“将药交给我的侍卫,他来替我上药就好。”
盛海上前,接过狸奴手中的药。
许珩道:“男女有别,烦请姑娘背过身,以免唐突姑娘。”
狸奴呆愣了一秒,忙转过身。
几个身形魁梧的士兵上前,将上药的许珩与狸奴隔开。
许珩上好药穿戴整齐时,外面的敌人已近,箭羽透过窗户射入房中。
房中众人立马戒备,许珩挺身护在狸奴的身前,盛海与其他人护在许珩身前。
感受到身后的狸奴正抖着肩膀哭泣,许珩出声安慰:“别害怕,没事的。”
狸奴哭着说:“对不起……”
一把刀从许珩的腹部穿过,血顺着刀尖滴落,染红了地上的羊绒地毯。
盛海最先反应过来,一脚踢飞狸奴,扶住倒下的许珩:“大人!”
狸奴口吐鲜血,缓了半天意识才清醒过来,盛海双眼发红,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