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马府。
齐术熬了些解毒汤给他们喝。她熬的是金银花和小豆这种药性温和的解毒汤。从她接触医学到接受陆晚晚的指导,她至今学习到的所有解毒汤剂都是以“清热”为前提的,但是今日她遇到的病人在这六月芒暑非但没有发热,反而还隐隐有着体寒的征兆,这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齐术不敢用那些“清热”的解毒方剂。只敢用最温和也最稳的食疗法缓解毒性。但是那金银花和小豆熬出来的解毒汤在陆晚晚下的毒面前就跟挠痒痒似的。除了能让中毒者稍微好受一点,其余的没有什么用处。连治标不治本这句话都谈不上。
正当齐术在烈日下的花架旁翻找医书试图寻找答案的时候,远方传来一声呼唤:“齐太医!找到下毒的凶手了!”
来人是皇城司派来查案的沈翎,是沈家嫡女,三年前被召回京城的沈家在京城还是个底层贵族,直到一次偶然发现了沈翎的查案天赋,皇城司的总长对沈翎是爱才如命,十分疼爱。沈家依靠沈翎的查案天赋在京中站稳了脚跟,才慢慢有了如今的地位。
齐术接过沈翎递来的纸片,看着上面奇怪的图画不禁有些迷茫。若不是纸片角落那独属于浮屠教的肃清纹章,她们或许就以为这只是张恶作剧的废纸。
齐术不解;“为何此次浮屠教的肃清活动没有提前发出预告呢?以往他们若是要出手的话,定会将肃清之人的恶行昭告天下,来博得百姓的同情,此次行动如此奇怪,难道是栽赃?”
沈翎摇了摇头:“谁能偷到浮屠教的纹章还能如此逍遥?若说是栽赃,不如说是教徒的背叛。”
沈翎看了看齐术手下的病患,询问:“此毒可有解法?”
齐术忙说:“沈大人,我正要说呢,此毒甚是阴毒,不按常理出牌,以我的能力,恐怕没有办法。只有那位陆大人恐才有解毒之法。”
沈翎冷笑一声,那不就是她那命运多舛的弟妻吗?也不知来了京城之后使了什么手段,竟平步青云到了如此地步。
宫里,吏部。
陆晚晚躺在自己的榻上,静静等着,等着有人将她请出宫去。
女皇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也是心急如焚,马家虽说不是什么皇亲贵胄,但是马家的三公子是女皇如今最为宠爱的妃子。三公子因在宫中,所以逃过一劫。但是,女皇如今才是在劫难逃,宠妃自从知道自己母家遭难之后,对着女皇日夜哭嚎,好像能哭出来个凶手和解药似的。
女皇不厌其烦,听了皇城司的查案进展报告之后,眉头紧皱,她不明白浮屠教沉寂半年之后为何如今又对马家下手了。
芊芊玉指把玩着冰凉通透的玉扳指,她在想,这次的事情在针对谁。谁能获利,还是说,这是一场复仇。
齐术这时恰到好处的请求让女皇有了一丝线索。齐术请求派陆晚晚出宫为马家众人医治。陆晚晚的医术举世无双,而浮屠教的毒一直以来都是临夏国的心头大患,但是南安王殿下和白鹤丞相曾经也中过毒,但是陆晚晚都将她们的毒解了,并且将她们受的重伤也医治了回来,所以,此次的奇毒,非陆晚晚不可。
陆晚晚想出宫,左月曾经禀报过,但是女皇没有批准。陆晚晚虽然受宠,但是也没有到无法无天的地步。所以女皇没有准了她们的请求。但是如今的形式告诉所有人,陆晚晚非出宫不可。除非他们想将马家众人的命弃于不顾,就为了那还没有得到回报的规则。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陆晚晚一旦出宫,那么她苦苦经营的科考的真实性就没有了保障,谁知道她出去都跟其他人说了什么,谁知道她是不是为了出去泄露考题的。一旦出宫,陆晚晚就相当于放弃此次科考的原则了。
一道口谕来到陆晚晚的面前,女皇命陆晚晚出宫为马家众人诊治。由禁军统领亲自带兵随行,寸步不移,必然保证陆晚晚此次出行的安全性。
陆晚晚接过旨意,她看了看传旨宫人身后的禁军统领和黑压压的一片禁军。她还是欣慰的,女皇如此重视此次科考,至少她是站在陆晚晚这边的,或许说,女皇是站在了临夏的未来的那一边。
做到如此地步,想必天下悠悠众口也能看在众多禁军的面子上,绕过陆晚晚。
她在禁军统领的护卫下,一路畅通无阻。到了马府,陆晚晚先是将马府众人挨个查看了一番,她看向齐术:“听说是浮屠教下的毒,怎么查到的?”
齐术忙将那张纸片递给陆晚晚,说:“陆大人,这张纸是在井边发现的,想必那邪教教徒定是将毒投入井中,这马府众人今早吃了井水煮的饭,所以毒发。”
陆晚晚煞有其事的接过纸片,点了点头,她先是表扬了齐术的保守治疗十分稳重,随即告诫她学术不精,致使她无法救马家众人与水火之中。虽然是陆晚晚投的毒,但是徒弟该训还得训。
齐术连连点头,低眉反省的样子状似十分羞愧。
今日骄阳炙烤,城中人无不闭门不出,可惜了跟着陆晚晚出宫的众多禁军个个黑甲加身,遭遇烈阳炙烤,现如今在马家大院没有晕倒过去都是靠着自身过硬的素质和强大的心理素质强撑着。
陆晚晚一来就吩咐齐术去熬制解暑汤,毕竟她现在的清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