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陆晚晚踏入朝堂的第一天。
她本来以为有女皇的庇护,第一天会顺利度过。可是,等真正到了朝堂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白家还有一个嫡女,是白家的三女儿。白杏。朝中大部分人都上书要求白杏继承白鹤的丞相之位,他们给出的理由是白杏出生在两朝丞相的家庭中,受到的熏陶与教育是陆晚晚一个穷乡僻壤长大的女人不能比的。而且在治国之道上,白杏绝对比陆晚晚要来的熟悉。
陆晚晚都听笑了,她们是在说自己没读过多少书吗?自己从三岁开始启蒙,一直到二十三岁,都在清风苦读,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光芒万丈的未来,好死不死给穿了,她还一肚子怨气呢。
夏天闷热,皇宫没有空调,朝服繁杂,陆晚晚觉得自己快中暑了,她现在只想下班。她突然在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该掺和政治上的事情。她尝试性的开口,说:“陛下,众位大臣说的有理,微臣觉得······”
“陆爱卿,你觉得孤的决定有什么问题吗?”
女皇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晚晚,仿佛在说,你敢驳我的面子?不想活了?
陆晚晚大脑飞速运转,她看向旁边的左大人,突然想起了什么。
“回陛下,臣觉得如今的临夏百废待兴,只一位丞相怕是无法为百姓殚精竭虑,自古以来,左为尊,右为次,不如陛下设左右丞相,也好多一个人为陛下和临夏百姓效力。”
陆晚晚的想法在这里算是空前绝后,语毕,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儿,大殿之内回荡着左大人的拍手叫好声。
“陆大人的想法新颖,并无不妥。临夏若有陆大人的鼎力相助,想必会越来越好。”左大人向女皇请奏,“陛下,臣以为,陆大人的治国经验比不上白家三小姐,但陆大人胜在有一颗赤诚之心,且此次平反,陆大人的卧薪尝胆当居首功,当为左相;白家三小姐自小受两任丞相的悉心教导,理论知识丰富,却无真正的实践经验,当为右相,尽心辅佐陆大人。”
陆晚晚听完,在心里直呼厉害,这里居然有人看穿了马克思主义的真谛,实践是唯一的真理。看来这个左大人是个大腿,得抱。
这时,女皇觉得左月的提议是有一定的可行度的,但是总有人在会在各种地方从各种奇怪的角度否定你的观点。
“臣以为,白氏两朝丞相,不宜位次。且白鹤丞相鞠躬尽瘁,年纪轻轻便为国捐躯,实为忠烈,左大人此举,怕是要寒了白家的心啊!”曹羽,白氏学堂的门生,从读书学艺到庙堂共事,白家老丞相都帮了曹羽不少忙。受了白家这么大的恩惠,她这么护着白杏也是情有可原的。
陆晚晚提出左右相的概念的时候,其实没有要争谁一定是尊,谁一定是次。但是现在看来,她们如此在意一个头衔,好像确实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那她想做的事,确实还是把权力握在手里比较好。那她就不客气了。
“曹大人,丞相一职,向来是贤能者居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白家的荫官了?”陆晚晚笑道,原本她是不需要将权利让出去的,但是她确实是需要内行人的帮助,这才提出左右相共治的提案,谁知这些人得寸进尺啊。
曹羽被陆晚晚的话呛得一时间面红耳赤,她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一句“你又有何治国之能?”
陆晚晚冷笑一声,她刚好就有一个想法。
“陛下,既然曹大人不信任臣的能力,相信还有不少人像曹大人一般也不信任臣的能力,那臣斗胆请求陛下,给臣一个证明自己的能力。”
女皇脸带笑意,柔声说:“爱卿的能力在边境的时候就已证明,此等魄力与气度不是寻常女子能比的,你当之无愧,无需再证明什么。”
“那是陛下的功劳,臣民参赞的是陛下。”陆晚晚随即换上一副自信的面容,“临夏自古以来,宗室女皆在家族学堂学习,待学有所成,再由家族长辈举荐入朝为官。若民间寒门女子想入朝为官,则需拜入高门座下,但不是谁都有学习的机会,这样的选拔官员的方式,岂不是损失了很多人才?若天下寒门女子皆像曹大人这般好运,遇上了白老丞相慧眼识珠,我也就不会说这些话了。”
闻言,左月的神情似有松动,她对陆晚晚的话很感兴趣:“陆大人,不知你有何高见?”
陆晚晚与她相视一笑,随即说道:“广开学堂,天下适龄儿女皆可入学。”
“荒唐!”陆晚晚不仅无视贫富与阶级的差别,也没有无视男子的受教育权,话音刚落就有人跳出来反对。
“先不说那些未开民智的粗鄙之人,陆大人将那些低贱的男子也提及在内,难道是家中夫郎太媚,被迷得失了心智了吗?”
陆晚晚冷眼看向出声的人,是个没见过几面的人,但是现在她记住这个人了。
“不知这位大人在骄傲些什么?自豪些什么?”她冷冷抬眼,“难道大人是在说孕育你十月的生父是你口中低贱的男子吗?”
陆晚晚说的毫不留情,那位不知名的高高在上的大人瞬间被安了一顶不忠不孝,忘恩负义的帽子。她就像是片刻前的曹羽,涨红了脸半天没憋出一句好话。
陆晚晚也不想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