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和贺景承是第二天去的M市,念恩和秦安留在老宅由李怡芸照顾。
他们到的时候,严靳已经安排了一切。
秦家,世代军人世家,没有说不尽的钱财,有的是社会地位与名声。
秦家位于M市二环内,一片老式宅院,家里没有什么人,除了照顾秦怀铭贴身的副官外,家里还有一位管家和一位佣人,他们年纪都是在五十多岁,应该是秦家的老人。
副官在前面领着路,虽然秦怀铭的葬礼是在M市的殡仪馆举行,但是老宅也挂上了白绫,飘飘荡荡的,显得寂寥。
贺景承和沈清澜身上皆穿着黑色的服饰,左手臂上戴着孝。
大厅内宽阔,很中式的整修风格,家具以红木为主简洁大气,管家和佣人站在右侧,副官给沈清澜介绍他们,“这位是冯叔,在秦家20年了,这位是冯叔的妻子,在秦家19年,冯叔来了以后她才过来的。”
“有什么事情,小姐尽管吩咐,我们会像照顾老首长一样照顾你。”冯叔五十多岁,头发白了不少,眼角的皱纹深刻,穿着黑色的中山式的服饰,整个人看起来很祥和。
沈清澜微微点了点头以表
示回应,她的脸色显得有些疲惫,眼睑下方泛着青色,这几天她没有怎么睡过觉。
“房间已经给你们准备好,我带你们去休息。”冯婶也五十多岁,但是看起来要比冯叔稍稍年轻一些,说话的声音很细,很温柔。
“谢谢。”沈清澜由衷的说。
这么多年,是他们照顾着秦怀铭的。
“小姐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的。”
冯婶走在前面,大厅里有侧门可以通到偏房,穿过木制的走廊,一排有好几间房子,冯婶怕沈清澜不熟,边走边介绍着,“这第一间是老首长的卧室,因为靠近大厅方便进出,第二间是书房,里面有个门和老首长的卧室是通着的,第三间……一直没人住了空着的。”
即使冯婶没说出来,沈清澜也猜到了一二。
再往后是一片小花园,穿过花园有个独院子,“这里是新建的。”
秦怀铭带过沈清依回来,她说不喜欢这里的老式装修风格,所以秦怀铭命人重新建的,只是沈清依这个假冒的还没住进来就被揭穿了。
推开房间里的门,果然是现在的装修风格,粉色的系的卧室满满的少女风格,卧欧式的梳妆台,欧
式的衣柜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裙子,沈清澜伸手抚摸着,通过这些他能看的出来秦怀铭的用心,细心。
建造这里的时候肯定是花了不少心思。
“你先出去吧。”沈清澜压抑着开口。
“那好,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冯婶退出房间,并且关上门。
“我应该早点回来的。”和秦怀铭一起回秦家,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贺景承从后面拥上来,抱住她。
沈清澜侧头,用自己的脸贴着他的,“景承,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好好的孝敬爸妈,照顾好念恩和安安……”
她不要自己再有遗憾。
“嗯,不过首先得把婚礼办了,重新领证,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贺景承的下巴低着她的肩膀,“我得把有念恩前面的那片空白补上。”
补上彼此缺席的那段时光,时光匆匆,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有些人说走就走,世事无常,珍惜眼前。
沈清澜说,“好……”
第二天葬礼,下起了蒙蒙的细雨,夹着微风,本来通往陵园的道路就萧条,此刻更加的显得孤寂。
走在最前面的是沈清澜,她双手捧着秦怀铭
的黑白照,照片上扎着黑色的花,映衬着那张苍老却异常严肃脸。
他做了一辈子的军人,习惯眼睛,不笑的时候给人感觉就是严肃。
这群队伍沿着路,足足有两百多米,他们统一黑色的西装,冒着蒙蒙的细雨。
沈清澜右边是贺景承,也是这群队伍最显眼的存在,他神色庄重,手里举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撑在沈清澜的上方。
脚下是用青石砖铺成的道路,进入陵园就一个进口,虽然人有些多,但是有序不乱。
这里是公墓,按照秦怀铭的级别,墓地安排在右侧最上的位置,周围种着青松,安静中透着萧瑟。
前来吊念的人,很多是秦怀铭的学生,有一部分已经不在了,是儿子辈前来的,沈清澜代表秦家人,站在一旁,一一接受他们的吊念。
等人散去已经是下午四点。
贺老爷子拍了拍贺景承的肩膀,“你多照顾点吧。”
这个时候失去亲人的人心灵是最空虚,也是最悲痛的。
贺景承让他们都先回去,一个人在这里陪着沈清澜。
她没有放肆的大哭,只是脸是湿的,睫毛上晃着水珠子。
雨越下越大,微风变成狂风,周
围的树枝拼命的摇晃着,哗哗的响。
沈清澜就这么跪在墓前,衣服早已经湿透。
贺景承搂住她,知道她此刻难受,“我知道你伤心,但是生活不会因为你失去一个人就停止时间,哭完之后你就要坚强,别让他走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