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恕侧着身子，待说完那句话后，便拢了拢衣衫，转身缓步离开了。
很快，便彻底消失不见。
但显然转嫣柔二人也没有阻拦他的必要，就那样直直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
转嫣柔忽的生出些疲惫的感觉，伸个懒腰，转头望向庄怀辞，“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小辞，我们快点回冥界吧。”
耗时五六日，查出的线索却只有那个国师，甚至连国师背后的一切都尚且未知……这进展，实在不妙。
庄怀辞没有异议，点点头，“好。”
冥界。
二人没有任何耽搁，直入师霜府邸。
一推开门，屋内灯火通明，有几分暖意。师霜正躺在摇椅上，摇摇晃晃、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上那本书。
一抬头，正对上笑盈盈、伸手打招呼的转嫣柔，便也扬起一张笑脸，“呀！你们回来啦，终于！”
转嫣柔和庄怀辞一前一后进入，坐在一旁。“嗯。看你的样子，最近似乎没有受到困扰？”完全是神清气爽、惬意得很。
师霜点点头，开心得很，“嗯！最近真是难得又过了会儿舒心日子啊！”又嘟嘟嘴巴，有些无语的吐槽，“怎么无比正常普通的好好睡觉，在我这里都成了美好生活啊……”
转嫣柔看了眼庄怀辞，后者点点头，语气平平，陈述道，“看来，那国师背后之人确实是设计对付师霜之人了。”
师霜眼睛一亮，放下了手上的书本，像条大狗狗，两眼放光，“嗯嗯嗯？什么国师啊？你们是调查到了什么吗？”
转嫣柔蹙蹙眉，思夺片刻，简略得很，“很少。只是查出有人在雪松国投放分身当国师，化名序鸯，利用菩萨像让那里的人献舍，你当时感受到的虔诚、崇拜之力，就是朝拜神像的信仰之力。”
庄怀辞补充，“对了，师霜。那个序鸯背后之人，至少是个能使用雷木风三种力量以上，实力强劲之人。你有这样的仇家吗？”
——到如今，庄怀辞可以断言，那人的做派，绝没有安什么好心。自然而然是为寻仇。
师霜紧皱眉头，开始思考，“仇家？”
她还有什么仇家的吗……她也不怎么喜欢纷争，近些年除非旁人慕名挑战，她不会主动战斗的。而且每次，都能做到认真、体面对待他们。那些人……总不会自己上门，打不过反而怀恨在心吧？那也太没气度了吧！
哪怕是最最热血的当年，也算得上光明磊落，坦诚对待每一位对手，没做过什么折辱敌人、恶语伤人的做派啊。不牵涉什么灭门灭族，她不喜欢杀戮之类的。一次战斗，也不至于记仇记这么久吧？
师霜满脸痛苦，抱头回忆中——动脑子的事她最讨厌啦！脑中一张张脸不停闪来闪去，可依旧没有答案。
转嫣柔拍拍她的背，漫不经心道，“也未必是仇家这样特征鲜明的。有些人实在难以揣度，恨一个人、害一个人从不要理由。”
庄怀辞闻言，若有所思。
师霜撇撇嘴，嘟嘟囔囔，嗔了句，“人家想不出……”
如果阴谋论每个人都有可能，正常想每个人都不应该啊。她也不会闲到因为一次战斗把对方族谱调查一遍，鬼知道——不对！鬼也不是很知道那人到底什么个性格！
等等！师霜眼里突然有了光彩——确实有鬼知道！
“呐！有了！”
其余二人齐齐循声望去。
师霜直起身来，扬起下巴，骄傲得很，“咳咳咳，我想到一个办法！我们去调查生死簿吧！去寒霖哪里，偷偷的！”超大声的鬼鬼祟祟密谋。
第十鬼王寒霖，主管生死簿，包括撰写和看守，是个公事公办的超敬业人士，也有很多人觉得他过于死板，有些笨蛋。平日里一直都很忙，赶场转场、写来写去，手脚都是没多少停歇的功夫。
不知是不是工作压力过大，虽然相貌不错，但平常总是臭脸、不苟言笑，感觉身体不太好的样子，看得人会下意识就识趣的退避三舍。
对于师霜这种糟心非给他添乱、但又强的过分打也打不过的鬼王，他也做出了一些改进和防范。比如设立结界、加强巡守，总之，有好好查漏补缺！
师霜看了眼面前二人，在心中默默对比——不错！她们看起来还算聪明的！至少比自己上次找的那只文盲小鬼要靠谱的多。若是她们的话，一定可以在不打扰寒霖的前提下，调查到需要的讯息！
转嫣柔被眼前莫名其妙目光幽幽，突然嘿嘿一笑，又瞪大双眼、一手握拳的师霜看的毛骨悚然，弱弱开口，
“呃，怎么啦？”为什么说了偷偷的之后，就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啊？她很担心……
师霜摆摆手，这会才从自己的缜密计划中回过神来，“没什么，没什么！”
“对啦！我们不如今晚——啊不，一会儿，趁着白天过去，出其不意的一下子潜进去吧！”师霜肯定的点点头，上次夜里去的，这次白日里就去，寒霖一定想不到自己这出其不意的路数！
庄怀辞食指轻轻点了点嘴唇，“好。我同意。”
转嫣柔想了想，也的确如此。她们现在调查国师那条线索中断，毫无头绪，干坐着更是无意义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