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诚收复偃师县城的当天晚上。
洛阳城西的周公庙内,闯王李自成将张鼐叫到跟前,面带微笑地看着他,慢慢的吩咐道:“小鼐子,你跟我也有六七年时光,如今已长成大人啦。
这次攻打洛阳城,我叫你率领中军老营的精兵前来,这是我第一次给你重要的差遣,已经把你当做重要的将领来使用。
你要是给我办得砸了锅,我可是不能答应的。你可知道么?”
张鼐表情严肃的郑重回道:“闯王,俺知道!俺要是不能遵闯王的将令把事情办妥嘞,自今往后,请闯王再不要给俺派重要的差遣!”
刘宗敏在旁边笑了起来,他骂道:“你这小子,说得倒是轻松!如今咱是在打仗,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嘛?
闯王交给你的差事,那就是军令,军令大如山,你若是办出了差错,那是要按军法治罪的哩!”
张鼐也是硬气的抱拳说道:“是,若张鼐事情办砸了,请闯王和刘爷按军法治俺的罪。”
闯王李自成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今晚,我在再对你叮嘱一遍,你必须要句句照办,决不可有所遗漏。
第一,明日用罢早饭后,你即将手下的人马分作两支,一支留在西关外,一支开往北关外,等候破城。
第二,不论是北门先开,亦或是西门先破,你的骑兵都要立刻冲进城内。我的将令已经传达诸军,在破城的那一刻,大军冲入城中之时,其他各营人马都要为你的骑兵让开大路。
你定要迅疾,要像离弦之箭那般,不可有片刻的耽搁,这就需要你事前在西关与北关外整队待命,即使是城上向外打炮,你也不可乱了队伍。”
张鼐心情激动的答道:“是,是,张鼐都记下啦。”
李自成接着继续说道:“第三,你的骑兵一旦冲进城内,要立刻奔去福王宫中,先占据了王宫的午门、东华门、西华门和后门。
福王宫很大,你务必要守好各门,定要不使一个乱兵进人王宫内,纵火劫掠,不论军民,但有敢闯擅闯王宫纵火劫掠的,一律当场砍了。
第四,你切记事先排布好人马,冲入洛阳城内后,立时便要分出几支骑兵尽快占据各处通行要道、十字街口等,并且还要有骑兵不断在大街小巷巡逻,严禁我军中弟兄、乱兵、以及城内的无赖泼皮行那烧、杀、奸淫、劫掠诸事。
更要一边巡逻,一边传谕我的禁令,如有胆敢违反的,不管他是溃散官军,又或是我们自己的弟兄,都一律就地正法,砍头示众。
第五,就是那福王父子二人,罪大恶极,你一定得给我将他们捉拿归案,破城之后,他父子二人必然是要设法逃出王宫去,不管上天人地,你非要将其捉到不可!
虽然,我军中各营将士都要捉拿福王父子,但是你的骑兵最先冲进城内,第一个占据王宫,所以倘若没有捉到福王父子,我第一个便要惟你是问。
在兵荒马乱中,就算你不能把他们父子二人全都给我捉到,至少也得把福王本人捉住喽,要是连福王本人都走掉逃脱,我是决不会答应的!
你知道嚒?”
张鼐语气坚定的答道:“除非他能生出两只翅膀来,俺决不会叫福王老儿逃掉!”
刘宗敏在一旁面色郑重的再次提醒他道:“小鼐子,若是逃走了朱胖子,你小心闯王会砍掉你的脑袋哟!”
闯王也是神色严峻地瞪住张鼐,接着说道:“还有第六,你必须要将吕维祺这老头儿给我捉到,也是不可使他逃出洛阳城去。”
张鼐语气坚定的朗声回道:“是,我一定将吕维祺捉到,剩下的那些官绅老儿也决不会放走一个。
可是,俺担心这洛阳的各处城门……”
谷闯王李自成打断他的话,说道:“前日军议已经定下,南面、东面各门由你汉举叔派兵把守,西面、北面的各门则由你补之大哥派兵把守。
倘若福王父子与吕维祺是由各处城门走脱出去,则罪不在你。”
这时,坐在一旁的李过又对张鼐说道:“洛阳城内的百姓中许多人都识得吕维祺,我断定他不敢由各处城门逃出。
张鼐,只要吕维祺藏在洛阳城内,不论其躲在何处,你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捉到喽。”
闯王又接着问道:“张鼐,我适才吩咐你的话,可都记得清楚了么?”
张鼐大声道:“张鼐都记得清楚了。一共有六桩事情,第一,就是……”
闯王笑着挥手打断了张鼐,道:“你记清了就行,先回去休息吧。”
“是!”
张诚爽朗的大声应着,精神抖擞地转过身子,快步离去,一会儿就听见马蹄声奔驰而去,渐行渐远。
…………
张鼐走回,李自成又将麾下另一员小将李双喜唤了过来,再次问道:“双喜,我刚才分派给你的差事,可都记清了么?”
李双喜回道:“明天午前,我便到汉举叔营中抽调一千步兵,再加一支驮运队,另从我补之大哥的营中再抽调出一百名骑兵,先编成一个辎重营。
待攻破洛阳进城之后,我先派兵将城中各处公私仓廪府库、大官、士宦、豪绅的宅院都好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