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夫人要来前线?”孙时相的脸上显出一丝忧虑之色。
永宁伯张诚轻轻点了点头,道:“承祖,你这就给夫人回信。如果慧梅愿意,她们可以结为异姓姐妹,至于将来抚养娃儿这事,暂时也可应承下来;
小闯营的男兵们可以回归闯王那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他们要回就都给我回去,别今儿一百,明儿又来一百要回去的,我可没有那多闲工夫陪着他们玩。
再有夫人和慧梅想来开封这事儿,全看有多少男兵愿意回去闯王的身边了,不过有一点,为了防止他们闹事,男兵一律不得持有任何武器,女兵可以骑马,但武器要暂时收缴。
总之一句话,女兵要马就没有武器,留武器就不能骑马!”
刘承祖闻言后略微愣了一下神,才答道:“是。”
“另外,再给林芳平写一封信,要他严加防范,尤其是在渡河的时候,务要小心谨慎,不可使小闯营那边有任何闹事的机会。”
“是。”
陈忠这时候在一旁接言道:“大帅,陈忠有一年多没给主母请安啦,不如让我率一队骑兵去渡口迎接主母……”
“这个到时再说。”
永宁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一旁的孙时相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的嘴唇吧嗒了几下,然而却并没有真的说出话来。
“大帅,相公庙那边几乎被围死啦,咱总要有所应对吧?”张广达可不管那么多礼数,他见张诚不再谈论小闯营的事儿了,立马就提起相公庙那边的战事。
永宁伯张诚面色一正,对众人说道:“广达说得很对,我们目下之首务,乃是如何杀退闯贼,而关键还是在相公庙这个方向上。”
他说着就看了中军官张明远一眼,道:“明远,你把这几日的军情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中军官张明远答应了一声,便越众而出来到军帐左侧地图前,他先从一旁取下一根细木棍,指点着地图上的方位就向大家介绍起军情。
几日来,闯军兵力调动十分频繁,不过总体上呈收缩的态势,也没有大的战斗发生,其在刘庄和大关头各留了一部三千多人马的骑兵,以为监视之用,余者大部兵马都已运动至相公庙周边。
目前,相公庙已被闯王完全合围,现下里正在紧张忙碌地挖掘壕沟,似乎并无攻打之意,而是想要将相公庙内官军围死困死在里边!
而在新城集南面不足十里的地方,又有三座闯军大营横亘在前,他们呈品字形排列,中间大营前出,左右两座大营略微靠后,意图阻止官军前往救援相公庙。
“围点打援之策!”
永宁伯的嘴角泛起一丝讥笑,又道:“诸位都有哪些想法,现在就说出来吧,咱们好好议一议相公庙这仗,究竟该如何打法?”
众人沉默片刻后,胡以温率先开口道:“诚如伯爷前时所言,贼寇想的是守株待兔,以逸待劳打我们的援,可我们却还想着里应外合夹击贼寇呢!
这里面的关键还是在于陈将军的白虎营,全看能不能在贼寇的围困之下,还可坚守多久,且到了战时又可发挥多大的战力出来了。”
孙时相也说道:“陈将军的白虎营粮草充足,水源稳定,火药炮子也足够其用,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内外隔绝,消息不能传递,便无法与之提前约定进攻时间,配合上不好协同呀!”
“那倒未必。”
张广达适时出言说道:“就算贼人把相公庙围的跟个铁桶似的,也不见得就一定潜不进去,何况讲武堂上课的时候,早就讲过这些内容,有的事其实也用不着约定,外面战场发生变化,白虎营自然会有所应对。”
孙时相只是听过讲武堂之名,却并未见识过讲武堂的真容,所以不好做出评判。
…………
但是他随军出战以来,确确实实在军官教导团给大家讲过些课程,不过他讲的都是河南的地形地势,以及风土人情,再加上一些兵书上面的内容。
军官教导团是永宁伯张诚新设的一个机构,既战时从甲长以上军官中,遴选一批年轻的中下级军官,每月都要由各部副千总率领进团听讲三天。
按制“军官教导团”仅在永宁伯的中军行辕内设置,其他各营不许私下设置此类机构,永宁伯要保证所有中下级军官,必须师出于他的门下,且只能师出于他的门下!
张诚十分清楚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自己的师承派系是非常的重视,盖因其能够使他们捆绑在一起,形成一个稳固的利益集团。
其实永宁伯并不是一定不允许各营教导自己的军官,只不过在他的个人威望不足以驾驭,以及整个军政大权还没有完全集中在自己手里的时候,他是坚决不会允许这一现象发生。
以免因此而在勇毅军内部形成新的派系,将来危及到整个勇毅军的内部团结,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这些年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
永宁伯的中军行辕内,众人商议一阵之后,话题便停在了各部兵马的调度之上。
有人提议将王朴与李辅明的兵马调回新城集,这样可以集中兵力应对闯军;而对于刘庄、大关头的两营勇毅军战士,又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