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有些不一样。
正在这时,韩家家主韩光卿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陈将军,小人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大军入城后,这个…这个…”
看着韩光卿面上神情似乎十分为难,仿佛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难以启齿一般,陈铮立时会意,当下笑着说道:“韩家主,无须为此担忧,本将既已承诺绝不扰民,便不会食言。”
他接着又挥手,说道:“何况,我勇毅军军纪森严,令行禁止,只要介休百姓,都各留本宅,便绝无惊扰。”
随后,陈铮黑脸面色一沉,又补充道:“不过,咱也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有胆敢攻击我勇毅军将士者,不论他是何人,皆必死无疑!”
以韩光卿为代表的三位家主,登时便放下心来,皆大声称赞:“久闻永宁伯麾下,皆仁义之师,今日一见,果是更胜闻名。”
对于他们的奉承之言,陈铮只是笑笑,转头对身边的中军官刘长亮吩咐道:“传令,中军骑兵队,在城中各街巡查,但有无故滋扰百姓者,一律军法处置。”
“喏。”
韩光卿等三人见陈铮答应如此爽快,加之此前确实未曾听闻过勇毅军的劣迹,而且现在陈铮又特命中军骑兵在城内各处巡查军纪,个个都是满面欢喜的神情。
别看他们私底下与范家因利益纠葛,总是在明争暗斗,然骨子里却个个都对自己名声爱护有加。
他们劝说介休陈知县开门迎勇毅军入城,其实只是为了扳倒范家助力,却不想成为那个引狼入室的罪人,所以他们才对勇毅军的军纪特别在意。
他们得到了陈铮的郑重承诺,那么今后便可以对外宣称,正是他们劝说陈知县开门相迎,才避免勇毅军强打硬攻,使得城内百姓免遭兵祸之灾。
不只是他们三人,就连一直神情冷漠高傲的县丞仲景南,都不由得为之动容,只不过深刻在文人骨子里的骄傲,使他不可能做出什么表示来。
而韩光卿等人就随便多了,他们更是进言,称已经为陈将军备下接风的酒宴,更为勇毅军将士们备下猪羊酒菜,恳请陈铮赏光。
陈铮笑言:“几位有此心,陈某深感欣慰,不过,查抄奸商奸产,才是正事,不可延误。至于接风洗尘,喝酒吃肉,稍后再说吧。”
介休城内商铺众多,比邻皆市,其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汾州城,商贾云集,民物浩穰,俨如大都会般。
城内有四条主要的大街,各式各样的店铺林立,此外还有众多钱庄、当铺。
范氏一族,最早原是居住在城南不远处的张原村,其做生意逐渐发迹后,才慢慢搬迁到介休城内落户居住。
范家大院就坐落在介休城内西南隅一带,占据了附近的多条街巷,许多屋舍院落都是近几年新建而成。
而城中的西北隅一带,则多为县衙等公署所在之地,这边沿街店铺则以酒楼、茶肆为主,当然也少不了状师的讼馆,以及一些专做官家生意的衣帽庄。
勇毅军白虎营前部众将士进城后,立刻控制各处城门,封锁出入后,便直奔范家大院而去,行进途中也遇到一些十分稀疏的抵抗,然在强悍的勇毅军面前,简直连插标卖首都不如。
随着白虎营彻底控制住介休城,戒严令也立刻被执行起来,许多衙差纷纷走上街头,敲锣大喊,宣布禁令,无关人等,非传唤不得离家上街。
一队队身披铁甲的健卒锐士,穿街过巷,终于来到介休城西南隅的范家大院面前。
庞大的宅院也不知是几出几进,其建筑格局大致可分为中间正院、左右两厢东西院,以及后面的宗祠等四个大的建筑群落。
其每一个建筑群落都有不同的功能,中间的正院是当世家主这一支系拥有,而左右两厢的东西院子里,则是其他支系的范氏族人居住之地。
此外,还有一些围绕在这三处大院外面,其他一些如前院、偏院、跨院等等,再有就是家塾、围房院、下院,以及仓廪库房所在了。
而范家大院的院落群里,要数后面的祠堂院位置最佳,其左侧有一个小池塘,荷香扑鼻,右侧是一处丘陵,虽不算很高,却也是春意盎然,入目所见满是生机勃勃之象。
整个范家大院就如同一个封闭的小村落般,内里街巷井然,各院落间还有一处处大小不等的花园子,其占地竟达数十、近百亩之多。
“区区一个商人之家,何德何能,竟敢坐拥如此规模宏大的宅子?”
勇毅军白虎营主将陈铮一脸的不屑之色,他抬手挥舞着马鞭,继续说道:“仲县丞,范家此举,难道不是有违祖制,不是朝廷规制所不容吗?
怎么你们介休县,近在眼前,却如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莫不是吃了范家好处?”
陈铮一脸桀笑地继续说道:“甚或在暗地里参与了通奴走私行当,行那资敌卖国之事,才会如此纵容范家逾越祖制,违背朝廷律法,而不闻不问呢!”
听了陈铮这番话语,饶是高傲如仲景南这般,也不由得一时哑口,竟无言可对,最后更是直接说道:“本官…本官清白…本官没收范家银钱…”
是啊,这番话已然是仲景南最后的倔强了!
他可能是真的没有收受范家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