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这些马科倒是并不在意,他又不是第一天当总兵,对于这里面的弯弯绕,可是比谁都清楚。
今日既然敢于表明自己要收留马甫名的态度,就自然有办法保住他的命!
当下立刻接言道:“将士们一路奔策,必然也是万分疲惫。”
马科转头对自己的亲将马智勇道:“智勇,你带马甫名下去,将蓟镇来的兄弟都好生安置下来,先让大家吃饱,再腾出些军帐给他们安歇。”
“是,大帅。”马智勇大声接令。
马科这时又对马甫名示恩道:“马甫名,你先下去歇息,其他诸事,自有本帅为尔担待。”
马甫名见此,又怎会不明白这话中之意,他立刻再次下拜道:“蒙马帅不弃,收留之恩深重,甫名就是肝脑涂地,也难报万一。”
马科却是淡淡笑道:“本帅不需你报恩,只要能在阵前多杀几个奴贼,忠心为皇上、为督臣效命,也就是了。”
马甫名也不再多言,谢过了恩,便即随马智勇退了下去。
这边,王廷臣与马科一番商议,决定将所知蓟镇的消息上报总督行辕,以求进一步的军令示下。
蓟辽总督洪承畴与幕僚们商议过后,又与巡抚邱民仰做了沟通,最后才确定由王廷臣、马科这边向北狠攻。
毕竟他们这里有前屯卫、山海关、宁远三镇的近两万兵马,且又都是战兵精锐,各镇的老弱大多留在南岸老营之中。
而他们对面的清军满打满算也就才过一万之数,这里面还包括了巴颜的汉军青色旗两千余人马,相对于另外两处,在这边明军的兵力最是占优。
同时,洪承畴还命吴三桂、曹变蛟的中路,先守而后攻。
他们严守小凌河北岸大营,并做出欲向东进军,与张诚所部宣大军汇合之势,以引诱清军调兵拦截,待清军锐气消耗后,再伺机反攻。
不过,洪承畴给宣大军的帅令,却是要他们尽力向北攻打,一旦能突破代善所率清军,进兵至围困锦州的三道壕沟防线位置。
城中的祖大寿必然会率兵出城接应,若是能成功联军在一起,不但可解锦州之围,更有可能将清军大部兵力,都绊在锦州城西旷野平川。
如此一来,锦州战场的情势便会再次转向有利于大明的方向上,且大有对锦州城西清军形成合围之势。
辰时中,小凌河北岸宣大军驻地前,一排排大大小小的方形军阵罗列,各色旌旗迎风猎猎招展,显得威武雄壮。
而在这些军阵的北面和东西两翼方向上,更有一队队十几、二十几骑的马队,来回奔驰,与对面的清军哨骑交锋不断。
再向北望去,约不到二里之外,也是一个个军阵排列开来,他们虽然旗色各异,但大多仍是黄色与红色为主。
“张帅,对面只见蒙古两黄旗与正红旗鞑子,却是未见豪格与阿济格的正蓝、镶白旗鞑子,其留着后手,必定有所图谋,却是不可不防啊。”王朴站在张诚身旁,不无担心的说着。
张诚对此却不以为意,只是淡淡说道:“奴贼之意,无非是想借北虏之手,消耗我军锐气罢了。”
他说到这里时,眉头却突然皱起,略显担忧地说道:“反倒是洪督的军令,要我宣大军突破代善的虏骑军阵,进兵到围锦的三道深壕前,有些难办啊!”
王朴闻言也是神情一禀,既然连张诚都言难办,那他的大同军更是不用说了。
“可洪督军令如山,我军确是不可不前。”
王朴眼珠滴流乱转,悄声在张诚耳边又道:“不过,我军也不必真的与奴贼死战,到时报给总督行辕,就言我师与奴激战,然久攻不胜,奴贼势大,难以突破。
如此,做做样子,也就是了!”
张诚却是摇了摇头,道:“张忠平就在我宣大军中,你我若如此行事,又如何瞒得过洪督。”
王朴在旁恨恨说道:“洪督既信不过我等,又何必为其卖了自家性命。”
张诚面无表情,望着北面清军阵列,道:“我等岂是为洪督卖命?我等忠心报国,为的是上报君恩,下安黎民。”
他抬手指着北方的清国军阵,又道:“昨晚夜袭奴营,虽斩获不多,却使之未得歇息,自寅时起便即骚乱至今,其战力也必然有限。
虽战胜奴贼仍是不易,但如出奇兵突破奴阵,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王朴此刻不敢再出一言,只道:“大同军马,单凭张帅调用,朴亦听凭张帅之令行事。”
适才张诚传召宣大各营主将前来,已对今日战事,做过部署,宣府军主攻,而大同军主守,午时前基本上以袭扰为主,并不打算与奴贼死战。
经过昨日的激战,尤其是张诚当众斩杀大同左翼营参将马保中之后,大同军余下诸将皆已被他所慑服,就算心中仍有些许怨言,但却不得不与奴贼拼死一战。
他说到这里时,眉头却突然皱起,略显担忧地说道:“反倒是洪督的军令,要我宣大军突破代善的虏骑军阵,进兵到围锦的三道深壕前,有些难办啊!”
王朴闻言也是神情一禀,既然连张诚都言难办,那他的大同军更是不用说了。
“可洪督军令如山,我军确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