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随着宣府军战鼓声声响起,壕沟边上那一排排战车上的火炮也怒吼着射出一颗颗炮子,呼啸着向壕沟对面的外藩蒙古兵飞射而去。
于金的战车左部一共有六十辆战车,现在他以每十辆战车为一个战斗小队,集中炮火轰击,以掩护赤城营将士填壕。
鞑子挖的壕沟虽深达一丈,宽约两丈,但宣府军也无须全部填平,按照张诚的部署,他们只需要在战车掩护下,填出六条通道即可。
而对面的外藩蒙古骑兵,自然不会让张诚如此轻易的填壕,可他们几次策骑冲来,射出一波波箭雨,无奈宣府军将士有战车挨牌保护,他们的箭矢多无有用处。
但明军战车上的有节奏地轰击,再加上挨牌上面战车营的火铳、大铳不断射击,没有伤到多少宣府军步卒,己方的骑士却损失颇多。
他们见骑射、步射都已不能阻止宣府军填壕,便也不再做无用功,而是将剩余的蒙古骑兵集结成若干小队,每队四五十骑的样子,在距离壕沟一二百步外散开巡守。
望着远处的蒙古骑兵,张诚嗤鼻一笑,道:“看那边,北虏是想在我步营通过壕沟,立足未稳之时,突击我军。”
轰隆不断的铳炮声中,张国栋笑着接口道:“哼,定要叫这帮北虏知晓我宣府军的厉害。”
他回望张诚,请示道:“大帅,六条通道,如今都已填平,赤城营请求出战,通过前方壕沟,迎战北虏骑兵。”
张诚看着张国栋,面色凝重的说道:“国栋,当以轻车在前,步军在后,通过壕沟,首在结阵,只以火铳据敌,避免直接近身搏战。”
“喏。大帅,末将省得。”张国栋答着。
张诚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又颇为神秘地说道:“据探报,对面当是前来为鞑贼助战的外藩蒙古兵马,其与鞑贼也未必是一条心。
尔不只要稳扎稳打,更是要将其打痛打惨,要打出我宣府军的声名,使其自今而后,不论何时何地,只要见到我宣府军战旗,便会心中慌乱。”
“喏。请大帅放心,张国栋定不辱使命!”
“去吧。”
…………
随着大鼓声声,宣府军将士开始在壕沟一侧列阵。
他们推出三辆轻车在步阵之前,接着就是两排盾兵,而后便是赤城营铳兵,最后才是刀盾兵和枪兵。
在那已经填好的六条通道上,有四条都是如此布置,而南北两边最外侧的通道,则只在通道口两侧布置了十辆战车,却并无赤城营将士结阵以待。
这两条通道是为骑兵预留,待赤城营步军通过壕沟,并列阵与贝勒接站后,才由郭英贤部走南面,林芳平的虎卫营与黄保忠的家丁队走北面。
如此,对面的外藩蒙古骑兵被步营吸引,骑兵才好无阻碍的快速通过,再从两翼包抄对面蒙古骑兵。
“咕……”
一声凄厉的天鹅音喇叭声传来,四队轻车被赤城营将士推动,迅速向前移去,其后的赤城营将士更踏着整齐的步伐,紧紧跟随,直向壕沟对面冲起。
与此同时,隆隆的炮声也随即响起,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火铳爆响,炮子与铳弹齐齐飞射向壕沟对面的北虏骑兵。
这一排战车距离壕沟约有五六步远,而对面的北虏骑兵却在一二百步之外,普通火铳自然射不到那般远,但宣府军战车营装备的大铳却可以打射一二百步。
而每辆战车上装备的四号佛朗机炮更是打射数百步距离,此时为了轰击对面的北虏骑兵,更是特意调低了射角。
很快,赤城营将士便推着轻车奔上壕沟通道,他们犹如四条长龙一般,探出大阵之外,随着车轮带起的烟尘滚滚向前,赤城营将士也急速向着对面的北虏骑兵而去。
就在赤城营将士推着轻车才通过壕沟,对面北虏骑兵便结队奔驰而来,意图趁赤城营还未结成阵势,将其一举击溃。
然他们却是在错误的对手面前,选则了正确的打法。
不过,这一种看似正确的打法,却也因为选错了对手,而变成这近千外藩蒙古骑兵的失误!
因为,就在赤城营战士推着轻车才过壕沟,每条通道处提供火力支援的十辆战车中,各有三辆战车上的火箭匣,就被引燃了引线。
“嗖!嗖!嗖!……”
一支支大火箭带着绚丽的尾焰,呼啸着飞跃壕沟,直奔对面蒙古骑兵而去。
原本就因铳炮齐鸣,而腾起的大篷烟雾,此时却因火箭匣的引燃,变得更为浓密,即使阵阵山风吹来,一时间也未能将之吹散。
那一大片浓密的烟雾中,仍不足飞射出一支支火箭,夕阳照射下,使得火箭的尾焰更为绚丽,竟似乎散发出五彩光芒一般。
炮子,大铳弹,火箭几乎笼罩了壕沟对面的整个战场,外藩蒙古骑兵们竟无一幸免与外,他们还未与赤城营的战士们接阵,便已是伤亡不断。
虽然这个时候的铳炮,虽威势惊人,但命中却属实不高,不过,即使如此,在接近饱和状态的混合轰击之下,蒙古骑兵仍是伤亡颇多。
只是,被铳炮击中击伤者大多难以存活,而被火箭射中者,却大多都不会危及性命,除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