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洪钟般说道:“多铎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啦?就眼前这区区山岭,他镶白旗还攻取不下?竟要我两黄旗勇士也来此地汇合攻山!”
这拜音图是老奴努尔哈赤时代的老将,在清军之中的资历既老又硬。
而且他对皇太极又是极为忠心,不过,却也是经常倚老卖老,就算是对上奴酋黄台吉,也是经常以长辈自居,黄台吉也是每每笑而了之。
所以,就养成他如今这种说话的语气,经常拿多尔衮兄弟当小辈看待。
这种比较随意的习惯还影响到了他的弟弟辅国将军巩阿岱,同样对眼前的长岭山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神态。
“区区山岭,在我大清勇士的铁蹄之下,还不是随便一冲,就可将其攻下!”
这就是巩阿岱的心里话。
就在这时,一队白色衣甲的凶悍骑士策马往这边奔来,山包上立时便是一阵小小的骚动,随后众人便分开一条通道,给那队奔来的镶白旗勇士。
正是镶白旗旗主豫亲王多铎,他在旗中巴牙喇勇士护卫下,奔来此处山包。
正黄旗固山额真阿山,人虽长得干瘦,然其脸上、脖子上、手腕等处却皆是暴起的青筋,显然也是力量非凡,绝不是其外表所展现出来的那般羸弱。
他的神情颇为阴沉,人也较镶黄旗固山额真拜音图更为慎重,他看到镶白旗巴牙喇往这边奔来,便早早策马迎了上去。
当先策骑行礼道:“阿山,拜见豫亲王。”
多铎却不多言,他一如既往的只是挥了挥手中马鞭,便算是应了礼,别说停下,他甚至连速度都没减,就从阿山身前驰过,直上山包。
别看阿山是正黄旗的固山额真,在别的旗主贝勒跟前都是极为受尊重,就连多尔衮对他和拜音图也多有礼让。
然多铎却是一个另类,他就从来不惯这些人的脾气!
或许是因为自幼便受到老奴喜爱的缘故,养成了多铎高傲的秉性,既使黄台吉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幼弟也同样是有所隐忍,很少因事惩罚于他。
而多铎也不负众望,逐渐成长为清军中不可多得的一员猛将。
只不过,因为他是多尔衮的亲兄弟,黄台吉总是有所提防,不敢过于任用他,以免多尔衮一派的势力过于庞大,最终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此刻,多铎策马上了山包,停驻在众人之前,他冰冷又高傲的目光一一扫视着众人,就连倚老卖老的拜音图都觉得寒意逼人。
“此处山岭虽说不大,但其横卧与大道旁,如不将之攻下,我大军便不能一心攻打杏山,亦无法彻底截断松杏通道。”
众人见豫亲王多铎说话了,连忙随声附和,大多都对先攻下长岭山没有异议,惟拜音图等寥寥几人,仍是一副不以为意的神情。
阿山也已策马奔回,他在多铎身后暗自揣测道:“据报此处是宣府张诚麾下兵马驻守,怕不会这么容易攻下吧……”
他在心下略一沉思后,便催马近前,在多铎身边轻声道:“豫亲王,不如让外藩蒙古与那些各旗中的阿哈奴隶,先试探一番山岭上的兵力布局……”
多铎连头都没有回,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扬起马鞭阻止阿山继续说下去。
其实,此次除了镶白旗全部,两黄旗各一部出战外,颇多的各旗余丁充作跟役,随军出战,以求立下军功后,好补充进各旗充为甲兵。
要知道,虽然同为满洲鞑子,但普通的旗丁,与披甲旗丁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因为披甲旗丁是做各旗正规战兵,随军出战,不光是有战功奖赏,每每都随军掳掠大量金银细软而回,几乎每一次大战,都会有许多鞑子家庭一夜暴富。
正是因为这个诱惑,各旗中到了年龄的青壮旗丁,都祈盼着能随军出战,积极杀敌,好早日成为真正的八旗勇士,为自己、为家族争得荣誉和金银。
而此次出战,除了这些各旗的余丁跟役外,还有各旗中的阿哈奴隶随军出战,他们中大多都是掳掠来的汉人为主。
之所以带着他们,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大多都是有些手艺在身,随军除了战前打制攻坚器械外,就是充当劳役伙夫之类。
与那些各旗的辅兵跟役相比,自然是他们这些阿哈奴隶的命更贱一些,所以,每临大战之际,他们也常常被充为炮灰使用。
因为各旗的余丁充为随军辅兵杂役,但他们毕竟还是满洲人,若是各旗中的披甲兵战死或受伤,他们就是重要的补充来援。
同样作为满洲人的阿山等,自然不愿将这些未来的兵源轻易耗损掉!
而满洲鞑子的作战方式,却又是经常性的使用炮灰,他们每每都是驱使汉人奴隶或汉军旗冲锋在前,充为第一波炮灰。
随后便是与之不是十分亲近的外藩蒙古各部落,然后才是更为亲近的蒙古八旗兵马,最后才轮到满洲八旗勇士们冲阵决战。
而在满洲八旗之中,也是有着一些区别的,比如他们从鄂伦春、锡伯、鄂温克、索伦等处搜罗来的野人女真,便是满洲八旗中的死兵。
对于这些被鞑子抓来的野人女真来讲,他们更像是鞑子的战争奴隶,从被抓来的那一天起,他们便与家人分离。
他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