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是会说谎的,但亲子鉴定不会。”
她眯着眼睛,醉意朦胧的瞪着他,似醒非醒。
他一拳郁闷的击打在床头柜上,“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你去做亲子鉴定,如果孩子跟你没关系,以后我都相信你。”她一个字一个字清晰而有力的说。
陆谨言沉默了。
这个亲子鉴定,他没法做!
都是该死的Finn给他找的麻烦,把他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怎么不说话,你心虚了吗?我就知道,你是个谎话连篇的大骗子!”
花晓芃像只愤怒的小野猫朝他扑了过去,在他肩头狠狠的捶打了几下,就趴着不再动弹了。
他轻轻的把她搂进了怀里,整个人像泡在黄连水里,每个毛孔、每个细胞都渗透着极致的苦涩。
“笨女人,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她明明就在他的身边,和他朝夕相处,有着肌肤之亲,似乎已经融为了一体。
可是她的心却离得很远很远。
每当他快要靠近的时候,那些突然降临的意外,就仿佛洪水猛兽一般把他无情的冲走,冲回到原点。
整个晚上,他都没有合眼,坐在窗边,吹着夜
风。
漫漫长夜,和他纷乱的思绪,齐齐的流逝在了黎明淡淡的晨光中。
花晓芃从宿醉中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睁开眼睛,她看到了坐在窗前的男子,眉尖不自禁的蹙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
醉酒之后的事,她已经断片了。
“来接你回家的。”他转过身来,努力扯开僵硬的嘴角,挤出一丝笑意,那笑似有若无,幽幽渺渺,更像是一缕无奈的叹息。
花晓芃坐了起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我不想回去,我们俩之间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免得相看生厌。”
他脸上的表情全都转化为了难以形容的苦笑,“这么快,你就把我看厌了?”
她低哼一声,露出了一点嘲弄之色,“我这个人喜新厌旧,不像你那么念旧。”
他慢慢的走了过来,站在床边,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要真喜新厌旧就好了,那我这个新人早就该取代时聪那个旧人了。”
“对于时聪而言,你是新人,但我并不喜欢你。中央空调一样的种马,是我最讨厌的。”
她满心的怨气并没有因为一夜的宿醉而减少,反而层层堆积,在胸腔里激荡
,几乎要裂腔而出。
陆谨言像是被惹火了,一把抓住了她的肩,“你明明知道我跟安安只是合约关系,从头到尾我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你还要说这种话来气我,非要把我气死,你才安心吗?”
“我原本是选择相信你的,可是你不肯做亲子鉴定,让我不得不重新衡量这件事。毕竟合约关系是会变的,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跟她日久生情。如果自始至终,你都是在撒谎骗我呢?”
她顿了下,又道:“即便你在同安安的关系上没有骗我,但在孩子的问题上,也有可能隐瞒真相。安安和Finn串通在一起,密谋这件事,想必已经很久了,作为你的心腹,他采取一点低劣的手段,盗取你的种,并不是件难事。五年前,你就被坑过一次,还不知道那个时候有没有被盗种呢。所以,只有看到亲子鉴定,我才能完全放心。”
陆谨言风中凌乱,归根到底,她还是不相信他。
他可以轻轻松松的掌控拥有几十万员工的跨国集团,可以轻而易举的驾驭风云变幻的权商场,却不知道该如何经营只拥有两个人的婚姻。
迄今为止,他们的信任
度依然为零。
这个女人时刻都在让他品尝着,毕生都没有品尝过的、挫败的滋味。
“花晓芃,你要这样钻牛角尖,我也没有办法。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不会有异生之子,信不信由你。”
花晓芃呵呵冷笑了两声:“我知道,你并不打算认,就算真的是你的,你也不会承认。你不做亲子鉴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对吧?其实你也没有把握,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不做亲子鉴定,就能让自己进退有余。只要你矢口否认,安安再闹也没用。”
陆谨言墨黑的冰眸幽幽的闪烁了下,显得格外的深沉莫测。
“你还真是深思熟虑。”
花晓芃耸了耸肩,“没办法,我得把所有的可能都想到,才能提早做准备,免得被别人打得措手不及。”
陆谨言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在她看来,他是被自己戳中了心思,默认了。
“陆谨言,如果我们离婚了,你会跟安安结婚吧?”
陆谨言剧烈的震动了下,一道阴郁的火光从眼底闪过,“花晓芃,你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离婚?”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神是凝重而消极的。
“
我是个现实的人,在感情和理智之间,我选择理智。如果这份婚姻变成了鸡肋,我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不会让自己委曲求全。我现在还年轻,离开你之后,我还能找到愿意真心爱我的人,必要在鸡肋上浪费时间。鸡肋食之无味,弃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