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江胥随身带着礼品,同吴亦奚还有陈玉一同,在县衙外头等着县令。须臾之后,见着县令,方才同他执礼而行,径直便往兮府里头去了。
几人一行径直进了兮府,兮棋本来还奇怪,好端端的,县令带着这一群人等造访究竟是所为何事,云里雾里之下,只能抓紧往门外去。
“县令光临我兮府,我有失远迎,还希望县令切莫怪罪啊。”
“不必如此耿耿于怀,我来也是尚未提前言明,到底是我们冒昧唐突了。”
“唉,这是说哪里的话!”
两个人相互执礼而言,兮棋转眸深望着一旁的三人,心里有些不明白他们过来这又是做甚?但他也是个工于心计的,哪里会轻易言明自己心底的疑窦,不过淡淡一笑,最终不置可否。
两个人寒暄了好一阵,亏得江胥也是个聪慧的,并未把心底的不满宣泄出来,她乍眼一看这兮棋工于算计的模样,不由心下不满,却也只能迎头跟他斡旋。
兮棋这会儿望着自己面前的江胥和吴亦奚,也轻然一笑说道:“二位当真是郎才女貌,相互扶持,把这生意在城里做的这么大。我这把老骨头,只怕也要被扔到后头去了。”
“兮老爷快别说这样的话,您是这城中的中流砥柱。整个城里的商业都靠着您撑起来呢,您是我们久仰的大人物,是老一辈有资历的,可千万不敢这么说。”
吴亦奚望着兮棋这张油腻的脸,心下闪过淡淡不悦,他本是清冷性子,此刻却还是硬着头皮维持着表面的和乐。
兮棋淡然一笑,紧接着就道:“快别站在门口寒暄了,还是抓紧进去吧,免得别人说我们兮府不懂待客之道呢。”
陈玉跟在后头,兮棋本还以为,只是跟他们两夫妇一同过来的奴婢罢了。可是一等到进到花厅,兮弗
也站在那儿。
见着面前的陈玉,眼神里也闪过了一丝野狼瞧见肉的垂涎。但是,复而想到,当日陈玉对自己好生无礼,整个人便轻蔑的“哼”了一声。那神情,仿佛就像是说,我就是等着你过来给我赔罪呢。
但他眼神当中的最后一丝渴望,在看到江胥之后,不由得也湮灭了。
他轻声上前,仿佛是第一次看到江胥一般,仔细上下打量着她。
兮弗这会“嘿嘿”的笑了两声,言语之中满是挑衅之意,“这小妞长得不错。要不然,你就从了我,给我家给我做妾吧。”
他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得纷纷肃然,尤其是那兮棋,听到这话,不由得也低声呵斥了自己儿子好生没规矩,“你这逆子,说什么呢你是在?”
吴亦奚听到这话,心里面自然怨怼,一旁兮棋望着他的神情,心里头也擂擂战鼓。
这吴亦奚,虽然说年轻,可未免不会是后起之秀。况且,他身后还有这么大个吴家在背后,自己总不好开罪了去。
而且,自家儿子这可是在要他的媳妇呀,寻常男人碰到了这场景,有几个能忍耐的下去。
吴亦奚冷然开口,往一边的淡然说了一句,“还希望,奚公子能够懂规矩一些,不要唐突的叨扰内人。”
说完了这句话,吴亦奚依依旧面色冷淡,可是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这气?指不定,心里头也在憋着气,只不过是碍于情面上不好发作罢了。
大家伙纷纷都探寻着,看着一边的吴亦奚,这时候,兮棋心里面其实也有些不悦。自家儿子真是不争气,之前还只不过是挑逗婢女,而且那婢女还是未曾有夫婿的,碍于情面上,也还说得过去。
可现下这……
可是,被斥责的兮弗这会儿依旧有些愤愤不平。又像小孩子发作小脾气一般,立马就在一旁不满道:
“不行,我就让她做我的小妾,嫁了人又怎么样?无所谓,我又不在乎这些东西,她长得漂亮就行了。”
此话甫一出口,纷纷惹得一边的人大变颜色。须臾过后,听了这话的县令脸色也不好看。瞧着此情此景,兮棋制止了兮弗,“行了行了,不要再多说这么多了。”
几个人坐了下来,客套了两句。兮弗的眼神倒是一直都往江胥身上瞟,江胥心中虽然不悦,可是依旧忍耐了下来,若是换了平时,恐怕她连锤爆兮弗的心都有。
江胥只觉得如坐针毡,维持着尴尬的场面。一群人这会儿言笑晏晏,也一直都在说着一些场面话。
不过左右是陈玉说自己冒昧唐突了,但也算不上道歉。然而这,兮弗整个人精力都放在江胥身上,整个人眼神都色眯眯的望着她,至于其他,他都懒得搭理。
一行人等强撑着场面,言谈几句,最终才离开。兮棋瞧着这一番场景,整个人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哀叹了一声之后,最终方才清浅一笑,不再多说其他的话。
心下想来,也是要筹谋一些事情了。
兮棋一直思衬着,倚靠在窗前,不知不觉,已至日暮,外头月光皎洁,他有些愣了愣,须臾之后,待到视线落到门口,却发现一个陌生的影子。
若换了旁人,自然会“啊”的一声叫出来,可兮棋是谁,自然不会这么好对付的。
姚馨雅望着自己面前的兮棋,说道:“兮老爷,我有一事相求。”
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