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胥将这小环赶去厨房,到底不过是句气话。这女人做的本就是下毒的事儿,江胥又哪里敢将厨房再交到这女人手上去?若是一个不注意被她在饭菜里头加了药,那不是哭都没地方。
那这事还是要想办法解决的。是以等这小环不请自来的进了江胥的门,江胥也并未出言驱赶,只好整以暇地倚着椅背,看着女人能说出什么花儿来。不过也果然不出所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话真实的很。
这小环普一进门,就冷笑着勾起唇角,先是慢慢悠悠的环视了四周,接着又将那诧异又冷漠的视线转移到了江胥身上,就故作大惊小怪的感慨道: “我们江胥姑娘居然还能坐得住?难道就半点儿不担心日后吗?”
这话说的可是没头没尾,若是不去深想,估摸着还会以为这女人不过是放两句狠话罢了。可偏偏江胥是个遇事要多想两分的性子,这小环又早就在她这儿挂上了名号,这话一出,江胥稍作沉吟,面色就是一变,用那迟疑又冷漠的视线在小环身上打量了好几遍,
那小环也是愣了愣神,似乎没想到江胥能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倒也正常,那女人说到底不过是个胸无大脑,不成气候的货色,无论是挑衅也好,前头作出那么多的糟心事也罢,若是无人再背后指挥,她便只知道由着性子,半点顾及不到其他。
是以这话出口,江胥只觉得恍惚之间灵光一闪。她心底倒是还有两分迟疑,可却是半点都没表现出来,就冷笑着开口逼问,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一般:“好了,你也不必再装了。只管直说,你与傅棋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江胥并未放过小环眼
中一闪即逝的慌乱,心中便已经有了定数。不过江胥倒也清楚,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要这女人承认背叛的罪名怕是有些艰难。果不其然,小环也是难得精明了一瞬,这女人的慌乱不过是稍纵即逝,紧接着就像是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道:
“没想到我们江胥姑娘也会用这种法子诈人了,与其这般猜忌,倒不如找到了证据再来做些定论,也好过惹得府中人心惶惶啊。”江胥闻言便是一声哼笑,分为不屑地抬起眼来:
“人心惶惶?我吴家上上下下都是干净清白的,能被惹得人心惶惶的,怕是也只有你这个自个儿就心虚不已的货色吧?”江胥这话音落了,那小环面色便骤然阴沉下来。此时两人算是已经彻底撕破了脸,横竖知根知底,也不必再费心遮掩什么。
那小环嗤笑一声,将双臂抱了起来,高高在上的模样还真与莫燕有了两分相似。不过莫燕于吴家而言确实身居高位,作出这般情态来无可厚非。可此时落在这小环身上,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好笑了。
江胥也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况且小环就是手段再多再阴狠,也半点儿压不住江胥。是以看到小环摆出这幅姿态,江胥便勾起唇角,神情之间尽是嘲弄和嫌恶。她缓慢地摇了摇头,将啊讥讽之意尽数传达出去。
“小环,你到底也不过是个丫鬟,偏偏要摆这一副模样给谁瞧?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不会觉得你瞧着高傲冷漠一些,我就会心生畏惧吧?”江胥这话原先还含了两分逗弄的意思,不过很快,那小环一开口,就让江胥半点没了心思。
“心生畏惧?您当然不会。当年的江小姐也没瞧出畏惧来,从这儿看啊,你们
主仆两个还真是一模一样的令人生厌。”江小姐?江胥面色陡然一变,眼神里头也添上了两分狠厉,看向那小环的眼神像是被触犯了领地的野兽。
那小环先是抑制不住的打了个抖,紧接着便笑了出来,语气里头不无傲慢和漫不经心,还刻意挑衅道:“您是不知道吗?她当年啊,也是这么劝我的。不过是个什么下场,夫人您也都瞧见了。”
这两句话出来,江胥心底就有个猜测缓缓成型。她咬紧了牙关,低声道:“你再说一遍?” 那声音极度压抑,单单一听便知道江胥此时正强忍着怒火。可偏偏这小环像是一无所知,又像是有恃无恐一般,还要冷笑一声,挑起了眉梢道:
“再说一遍什么?说那贱人当时做了多少的腌臜事儿,才会被人暗中嫉恨?我给你讲啊,三夫人。这苍蝇是不会叮无缝的蛋的,这女人若是被人惦记,可还得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事儿。”
说着,这小环还砸了砸嘴,笑眯眯地道:“若不是她当年将路堵得太死,又没有什么容人之量,也不会被底下人那般对待啊?从那大家族里头出来,可就是什么都没学会,大小姐脾气倒是记得清楚——”
说到这儿,这小环恍然大悟一般看向了江胥,惊诧道:“诶呀,我倒是才发觉,您与江小姐的性子还真有两分相似呢。怕是日后啊……”小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极其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
江胥的忍耐限度早已经达到了临界点,那喋喋不休的污言秽语更像是给那爆满的水渠开了道新的口子。小环满目愕然,脸被打的偏去了一边,唇角都撕裂着淌下了血来。江胥自个儿的掌心也是隐隐作痛,可
她冷笑一声,将双臂一抱,若无其事一般开口道:
“说啊,怎么不说了?我们江小姐怎么样,我又怎么样?江小姐是脾气好些,能忍得了你们搬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