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江胥洗清了谣言,又与吴易奚一道借住在佃庄旁的宅子里头。趁着四周没人,陈玉就凑到跟前,偷偷摸摸地道。
“要说在这后院里啊,最安全的,那还是得数孩子!”
江胥点了点头,手里动作没停,把那块丝绢上头的话绣的精细。陈玉见她没什么反应,就恨铁不成钢似得又说道。
“您不能仗着三少爷如今宠爱,就不为日后着想啊!还是要抓紧怀上孩子,以后才能安安稳稳的。您跟三公子也算两情相悦……”
江胥听她是越说越离谱,赶忙打断道。
“什么两情相悦!陈玉你说的是些什么东西!”
陈玉却撇了撇嘴,满是嫌弃的模样。
“您可别装啦,那脸都红成猴屁股了!”
江胥一惊,赶忙抬手碰了碰面颊,这才觉出脸上滚烫的温度来。她欲盖弥彰似得瞪了陈玉一眼,说是呵斥,倒是更像小女儿家的娇嗔。
“可别瞎说!小心给别人听了去!”
陈玉就不情不愿地闭了嘴,可那神色却偏偏尽是促狭,惹得江胥是一下午都没能冷静下来。
等到入了夜,江胥才反应过来自己怕是又要跟吴易奚同床共枕了。她跟在吴易奚后头正脸红着,满脑子都是陈玉絮叨的什么加紧怀个孩子。
江胥就没忍住小心打量吴易奚的背影,高挑却不显得太过单薄,长相也是她偏爱的精致俊秀……
“胥儿。”
江
胥正走着神,猝不及防听到吴易奚唤她,惊得整个人都是一顿。
“诶!少爷怎么了……?”
吴易奚就笑笑,推开了身侧的房门,神情语气俱是温和。
“今日有人跟随,我就让他们多收拾了一间房出来,也好过你我同住,污了你的清名。”
江胥听到这话几乎就要抓狂了,通房丫头哪儿有什么清名,这是思想古板到了一种什么地步!
不过到底是人家的好意,江胥就点了头,低声道。
“多谢少爷。”
吴易奚伸手,帮她把耳边垂落的鬓发别在了耳后,带起一阵冷香。江胥只觉得被触碰过的地方都是一阵酥麻。
好在吴易奚并未多留,软底的布鞋踩在地上,悄无声息。江胥只能低着头,看那双鞋逐渐的走出了视线。
江胥叹了口气,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额角。
说吴易奚思想古板,她自己不也正别扭着?明明一句话就能把这纯情的书呆子留在屋里,怎么就说不出口呢。
江胥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不出口。陈玉的声音几乎是阴魂不散地萦绕在耳边。
“您与少爷也是两情相悦……”
江胥一张小脸霎时通红,她扑在床上团过被子,脑袋往里头一扎就做起了鸵鸟,声音闷闷地传来。
“陈玉!你给我闭嘴啊!”
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江胥自然是睡不舒坦的。可等到第二日,她竟然在吴易奚眼下也发现了浓重
的黑眼圈。
江胥讶异,就笑着询问。
“少爷可是出了什么事没能睡好?胥儿为少爷开上两个助眠的方子?”
可这一向恨不得跟江胥贴在一起的吴易奚,今天竟然破天荒的神色躲闪,还僵硬的往一边挪了挪,这才轻声开口。
“不必劳烦胥儿……我不过是昨夜看了些书,睡的晚了些罢了。”
江胥挑了挑眉,并未拆穿。就那黑眼圈重的,明明就是通宵了嘛!
可吴易奚哪里敢承认?他昨夜作别了江胥,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江胥那张雪白的小脸染上绯红的娇艳模样。一时有些懊恼。
若是他不多那事,这会儿应当是与江胥同床共枕的。
这么一想,那思绪可就刹不住车了。前几日偶然看过的图册在脑海里闪烁不定,吴易奚几乎是无师自通的把那两个面目模糊的人换成了自己和江胥……
吴易奚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打开了窗户,让早春夜里的寒风吹了个透心凉。冷静下来一些,他就站在窗前,开始背起了《论语》。
直到晨光熹微,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他正了正神色走下楼来,辛辛苦苦做了一夜的思想准备,在看到江胥的那一刻,全然崩塌。
江胥看着吴易奚都快僵硬到同手同脚了,可算是大发善心移开了视线。给了人一点喘息的余地。
……
吴家主宅。
二公子可算是从太太那儿得知了自己挨揍的
前因后果,也是叹了口气。
“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呢……也是没办法的事。”
太太红着眼眶,仔细把那油都撇干净了,舀上一勺鸡汤喂到吴锁嘴边。
“就是揣着孩子,也不能这么糟践你啊。”
吴锁故作大度摆了摆手。
“男人吗,总得多担待着点儿。”
这话可把太太感动的够呛。她一手端着空碗,另一手就捏着帕子抹了抹泪。
“是,是。我们家锁儿长大了,为娘也放心了。”
可等太太一走,吴锁提上了裤子,龇牙咧嘴的下了地。他这一迈步都疼,可还是没要丫鬟下人搀扶,就一路扶着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