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传递信息靠想——”胐胐说道,“妖怪是一个整体,只要有一只妖怪想,其它的妖怪就都知道了!”
胡杨将军点头称是:“的确是这样的。和马腹作战时,我们就发现了,它们不像狼群一样,靠声音传递消息,却行动统一听指挥,如同一个整体,就像……蚁群一样。”
“也就是说,同类的怪物是一个整体,靠思维传递消息。那么胐胐,你能把消息传递给不同类的怪物么?比如:镇墓兽、鳋鱼、或是僵尸等。”
胐胐说:“当然不行,不同的妖怪有不同的语言。”说到这里,胐胐忽然停住了,它睁大眼睛问道:“许公子,你原来是在……怀疑我?”
“我怀疑任何一个人,你们想想,我们只有三人三妖,是谁透露了我们临时决定的行程呢?
还有,刘馆长拿着捕妖利器——桃木宣纸制成的招魂幡,捕捉食人鸟多罗罗,却被它轻易逃脱了,甚至还给了刘馆长致命一击!这些事情,绝不是偶然。”许归说道,眼睛望向胡杨将军。
胡杨将军只是点头,觉得许归说得有理,却全然不解许归望着他的深意。
“我相信胡杨将军!”星雨急了,脱口而出。
“我也相信胡杨将军!”胐胐也附和道。
“是了——刘馆长被害时,我在现场;广泰庙遇袭,我也在现场。三人当中,的确是我的嫌疑最大。”胡杨将军点头道,“许公子怀疑我,很有道理,我即刻离开大家,以保证大家的安全。”说完,扭头就准备离开。
许归一把捉住胡杨将军,说道:“你真是死脑筋!你若是奸细,你就快走!你有没有想过,你就是那个离真相最近的人!你从现在开始,好好想想,想到什么了请立即告诉我——细节!我要的是细节!”
胡杨将军沉思半晌后,点了点头。
“自古长安地,周秦汉代兴;
山川花似锦,八水绕城流——”
苍凉的华阴老腔再次响起时,心事重重的众人离开了这个一片狼藉的广泰庙。
星雨看到胡杨将军解开追风的缰绳,许归解开了鳋鱼的缰绳,忽然想到,刚才自己一声召唤,镇墓兽豆豆就挣脱缰绳跑进了广泰庙,不由得心生疑惑:”莫非是我没有拴牢缰绳?幸亏是这样,不然,刚才可就危险了——”
春风还未吹到灞川两岸,黄土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厚厚的阴霾笼罩了整个帝王谷,众人只觉得伸手不见五指,空气的可见度极低。
雾中行路,没了参照物,众人只能凭着感觉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感觉已经走了很远很远了,想休息一会儿时,恰好有一阵风吹来,将雾霾吹散了!
“你们看!”胡杨将军手指正前方。
众人抬头,只见“广泰庙”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原来,众人走了半天,又回到了原点。
“这就是鬼打墙啊!”许归说道。
“我怕——”胐胐一头钻进星雨的怀里。
“你就是妖怪啊!你还怕?”星雨一把扯起了胐胐的耳朵,厉声训斥!
一看是广泰庙,镇墓兽就想起了刚才的美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怎么办?要不再去广泰庙里休息一会儿?”星雨累了,建议道。
许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只听见苍凉的华阴老腔再次响起——
“女娲娘娘补了天,剩块石头就成了华山。太上老君犁了地,豁出条犁沟就成了黄河……”
“听到了么?有人在给我们指路呢!”许归说道。
众人循着歌声望去,隐隐约约地看到前面有一团黑色的物体,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位老伯正手捧一卷书,坐在那里翻看。
“老人家,我们要去秦陵,您知道路应该怎么走吗?”许归问道。
老伯看了一眼许归,眼神中全是忧虑。
“原来是位读书人啊!我有一个问题请教你,你若是回答上来了,我就告诉你去秦陵的路。”
“老人家您请说。”
“我是个读书人,寒窗苦读十年,一朝赴京赶考。
当时,我才名远扬,年轻气盛,意气风发,志在必得!
一日,以文会友,我们一行人相约在灞川桃花潭旁的一家酒店中。
我见灞川两岸飞桥野烟,花海如雾,于是诗兴大发,随即问酒家要来纸笔,当即赋诗一首:
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矶西畔问渔船。
桃花尽日随水流,洞在清溪何处边?
众人一见,无不齐声喝彩!我也得意洋洋。
正在此时,一个瘦小的酒保端着一壶酒出来,看到我的诗,只是微微点头而已。
也是我一时意气用事,开口喊住了这个酒保,问道:您有何高见?
酒保连忙推脱,说他并不懂诗,不敢评论。
我当时太张扬了,出言嘲讽道:一个酒保,也懂诗词,真是笑话!在场的所有人,哄堂大笑!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酒保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走过了提起笔写了个上联:
氷凉酒,一点两点三点。
酒保写完后,放下笔,扭头就走。
我当时就愣住了,这上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