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罗善念一闪,救下了即将坠入烈焰地狱的韩嫣和姗姗。
韩嫣和姗姗被救后,立即跪拜多罗罗感谢它的救命之恩。
这多罗罗平时作恶多端,所到之处,皆是老百姓的一片骂声,从未被人类感激过,颇不适应。于是,恶声恶气的赶走了二人,却不知从此种下了善因。
……
奢华的军帐中,博山炉香烟袅袅。
韩王孙一身白衣,黑发垂肩,剑眉星眸,正如那日烈焰地狱中的装扮。
他轻启朱唇,说道:
“多罗罗的救命之恩,我从未忘记……这也正是我今天见你的原因。
要知道——你刺杀雨公主,盗取幽灵钥匙,已经是幽灵世界的公敌了。我见你,便与你同罪!
阁下来我这里何事?还请直言相告。
若是国事,恕韩嫣不敢答应;若是私事,韩嫣必定尽力。”
“韩王孙果然痛快!我找你当然是为了私事——
据可靠情报,阳陵博物馆的朱馆长这几日就要进入罗经石捉拿我,性命攸关之时,还望韩王孙助我!”
韩嫣心中一凛!暗想:“我并不知有此事,这倭奴一郎的消息为何如此灵通?莫非我大汉有内鬼助他?”
于是,直言相告:“我并不知此事,若是刘馆长真的来了,我一定出言相劝,让他给你留一条生路。
其实,倭奴先生,我倒是觉得你若能趁此机会,离开龙国,回到你们倭国,享受天伦之乐,是件天大的好事啊!
十亩之宅,五亩之园。有水一池,有竹千竿。
勿谓土狭,勿谓地偏。足以容膝,足以息肩。
有堂有庭,有桥有船。有书有酒,有歌有弦。
有叟在中,白须飘然。识分知足,外无求焉。
如鸟择木,姑务巢安。如龟居坎,不知海宽。
灵鹤怪石,紫菱白莲。皆吾所好,尽在吾前。
时饮一杯,或吟一篇。妻孥熙熙,鸡犬闲闲。
优哉游哉,吾将终老乎其间……”
倭奴一郎耐着性子听韩嫣背完了白居易的《池上篇》,才开口说道:“我当然想回归家乡,奈何身不由己啊——”
“太好了!倭奴先生若有此意,我现在就护送你到罗经石处,就算是拼了我的性命,也决不让胡杨将军伤你半分!一旦到了人类世界,你尽快赶回倭国,再不踏入我龙国半步,就不会有事了!”
“多谢韩嫣将军好意!可我找韩嫣将军并不是想去罗经石那里……”
“那你想如何?”
“阳陵刘馆长心思歹毒,他进入罗经石时随身携带了一张桃木宣纸做的招魂幡,被这张招魂幡困住的灵魂将法力尽失,无法脱身。到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烈焰一起,我永堕地狱啊……
我希望——韩将军替我换下这张招魂幡。”
说完,倭奴一郎从袖中掏出一卷白纸。
韩嫣顿时面沉似水,说道:“倭奴先生,我韩嫣何时做过偷偷摸摸的事情?这事,我帮不了你。”
“正因为你从未做过偷偷摸摸的事情,所以偶一为之,不会有人怀疑你的……”
“我若做此事,就成了人人唾骂的龙国奸贼,此事绝不可行!”
“韩将军高洁,当然不肯为自己做此事,但若是为了姗姗姑娘呢?”
“姗姗?倭奴一郎,你想把姗姗怎样?”韩嫣顿时警觉起来。
“姗姗是韩将军的心上人,我不敢对她无礼,就是请她去了一个该去的地方。”说完,倭奴一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陶俑。
只见这个陶俑面似鹅蛋,目细眉长,鼻子挺秀,口小唇红。
她屈膝跽坐,拱手行礼,腰系彩带,深衣紧窄,一头乌黑秀发,挽髻颈后,肩下又分出一缕,飘逸脱俗,轻盈灵动。
这不正是姗姗的陶俑么?
“你把她放下!”韩嫣一见,脸色都变了。
“我当然会把她放下,就是放下时不知轻重,也许就把姗姗姑娘摔碎了,到时候,碎成千片万片,永世不得超生——那可如何是好呢?”
倭奴说完,故意将姗姗的陶俑捏在两指之间,似乎一松手,陶俑就会坠地!
韩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关心则乱,他早已慌了手脚,说道:“我——都听你的,只要你放过姗姗。”
“早这样说,何至于此呢?哈哈哈——韩将军,你这样这样这样办……”
……
第二日,一夜没睡,神思恍惚的韩嫣接到了消息,阳陵的刘馆长马上就要到了,胡杨将军邀他一起迎接刘馆长。
雪花飞舞,寒风凌冽。
胡杨将军早就站在罗经石旁等候,见韩嫣将军也到了,忙上前施礼。
“韩将军,刘馆长马上就到了。”
“哦……好!”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您看,我那军帐太过简陋,不适合接待客人。就在韩王孙您的军帐内接待刘馆长,如何?”
韩嫣昨日就和倭奴一郎商量好,一定要将刘馆长接到自己的帐中,没想到,胡杨将军主动提了出来,这事是太顺了!
“那——很好!好!”韩嫣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一时竟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