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这几天没有去学车,不是因为没有了人接送,而是心里一直解不开那个结。
尽管她没有再去医院看望过许仲达,但她期盼着张怀民能来看看她,给她解释一下那天怎么回事。
谁知张怀民就像失踪了一样,居然连一个信息都没有。
她郁闷极了,又无可奈何。
实在忍不住内心那份思念的折磨,一天晚上,她拨通了表姐的电话。
“姐,你见过张怀民没有,她最近忙什么了?”她尽量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问道。
任红芳一听,就知道他们之间出故障了,要不,这种消息何必问她呢。
她说道:“见过啊,他几乎每天都要来厂里一趟,我们的设备已经到货,这一段时间正在安装。”
刘燕一听,心想,怪不得不理我呢,原来正在安装设备呢。
谁知,任红芳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样,接着就给她来了当头一棒。
只听任红芳接着说道:“厂家来了三四个人,他每天也就来看一眼安装进度,没有什么要紧事。”
刘燕心中接着就是一凉,原来他其实并不忙。
这可真是冤枉了张怀民,他尽管没有一直在饮品厂待着,但他每天的工作都安排得紧紧的。
任红芳的寥寥数语,又让刘燕陷入了无尽的沉思。她想以看望表姐的名义去厂里看看,顺便可见见张怀民。
可她终究拉不下脸,直到挂断了电话,那句话她都没有说出口。
就在魏海山家出殡前一天晚上,梁三蛋犯了嘀咕,他本以为张怀民会来找他说事,谁知,自第一天见面以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找过他们。
他当然是故意的,自他听说是张怀民把姓张和姓魏的宿怨和解以后,他就一直想来挑些事端。
恰巧碰到了这件事,并且他知道,本村的老百姓根本不会公然出来反对他,何况,还有一些人拥护他呢!
所以他就想给魏海山出难题,一则想捞些好处,再则就想让张怀民丢人。自上次他和郭金鑫密谋后,他就认准了张怀民就是他的仇人,凡是他干的工作,他都要去捣乱一番。
可是竟然没人来搭理他,他挖了个寂寞。
那天晚上,在他家里,他对和他一起挖壕沟的人说道:“弟兄们,他妈的,明天魏老汉家就要出殡了,我看他怎么过去!”
“只要他还往祖坟那儿埋,就必须给咱们留下买路财!咱们一定要顶住,千万不能怂!”
他的那群狐朋狗友纷纷响应,说道:“放心吧,三哥!我们都听你的。”
梁三蛋心想,他们到底有什么计谋呢?居然一声不吭,这么沉得住气?
他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他们明天不从他这里过去能从哪儿过?
从他这儿过的话,他们会采取什么措施呢?
想了一会儿他就烦了,就一个想法,明天不给够钱谁也别想过去,老子就是要挖鱼塘!
最后,他要求他的弟兄们第二天早上早点去。
第二天一早,梁三蛋就和他的狐朋狗友带着工具又开始了挖壕沟。
没想到情况还是和昨天一样,根本就没人来理他们。
过了一个多小时,就在梁三蛋还在想“难道他们不来了?”的时候,只见一大群人走了过来。
足足有七八十人,梁三蛋一看,有好几个他都认识,这全部是镇政府的干部。
梁三蛋心想,来这么多镇干部干什么?他们都来给魏老汉送行?
他又仔细一看,人群中还有几名派出所的民警。他看了一眼自己身边这二十多人,不自觉的就心虚了。
他们来了之后,站在壕沟岸上,看着他们,接着就有人拿着长长的木板盖在了壕沟上。
梁三蛋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全体镇干部都出动了,根本就不和他谈判,人家就是要强行通过。
他的手下看着他,这让他很为难,他明白,肯定不能用强,明显人家是有备而来的。况且,就他们这几个人,用强肯定不行。
这时,有个认识梁三蛋的人说道:“三蛋,准备养鱼呢?”
“是啊!这不正挖池塘了吗!”
“嗯,你真够辛苦的,用挖掘机很快就能完成的事,你们怎么还用这么多人工呢?”
这句话让梁三蛋闹了一个大红脸,动了动嘴,没说出话来。
梁三蛋心想,真他娘的操蛋!自己又要像上一次一样,被当众取笑了。
关键是,现在不留下来被羞辱还不行,现在回去,那既是认怂,又是承认自己的失败。
现在留在这儿,就和那天在路上一样,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站在前面被别人看,你还无可奈何。
这时,他有个伙计过来说道:“三哥,他娘的反了他们了,给我把木板给他捣下来,坚决不让他们过去!”
梁三蛋顾不上被这个伙计的忠心感动,严肃地对他说道:“你他娘的别胡来了,现在不是咱逞能的时候!”
全体镇机关干部都来了,还带了民警,你以为他们是来看笑话的?
不过他们确实是来看笑话的,就是看他梁三蛋的笑话,他还很配合,演了一集再演一集。
梁三蛋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