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翟庆云有多高的觉悟,这是王雨方特意交代过的。
原话是:“要像我刚来时一样为他配齐办公用具!”
收拾好以后,三人就在张怀民办公室开了个会,讨论了一下当前工作。
刘云霞28岁,中等个子,留着一头齐耳短发,像一个大学生,她是去年从教育局股级干部提拔到这儿任职的。
听到她是教育局来的,张怀民忽然想到两个问题。
一是这么年轻的女人就当领导了,肯定有背景。
二是刚分工那会儿,他了解过东坡镇有关教育的事情,知道教育欠账比较多,很多村庄的学校都是危房。
张怀民猜的一点不错,刘云霞是县任达主任林草地的儿媳妇。
刘云霞是比较郁闷的,张怀民明确副镇长以后,他找王雨方推掉了教育这块工作。
只留下了共青团、妇联等一些没有硬指标的工作,这样,他可以随意安排自己的时间,不受工作拖累。
前一段下暴雨的时候,她每天都是心惊胆颤的,怕万一哪所学校的危房出了问题,她就成了“责任人”。
乡镇吃饭财政根本解决不了危房改造需要的巨额资金,县级也差不多,只能靠更上一级的财政了。
上级确实每年都安排,数额也不小,可是分配到乡镇就寥寥无几了,有时候一个学校的改造,要拖两三年才能完成。
东坡镇又是一个贫困乡镇,历史欠账比较多,建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校舍,集中进入了需要改造的年代。
当初她从教育局来到东坡镇的时候,镇领导有意让她为东坡镇教育做点贡献。
她也认为自己有这个优势,不久之后她就发现,她几乎没有任何优势。
通过各种渠道下拨的针对学校建设的资金,很多在上面就定好了接受单位。
即使是通过教育部门下来的,由于需要到苏市以上的部门拉关系,所以她的优势大打折扣。
最后,还是在公公帮助下,去年勉强争取来一个项目,投资40万元改造了一所村小学。
这是她两年多来唯一的“政绩”!她内心是不满意的,所以退掉了这一块工作。
没想到,转了一圈,教育这块工作又回来了。
他们三个人进行了简单分工,翟庆云以鹤山村重建、扶贫、知东公路改建为主;刘云霞以教育、党建工作为主;其余的由张怀民负责。
当然,所有的工作都由张怀民总负责。
刘云霞心想,尽管工作转了一圈又回来了,但是上面多了一把伞。
从领导变成干活的,刘云霞心里踏实。
尽管打交道不多,刘云霞对张怀民是相当认可的。
谁能上班几个月就争取来几千万元的修路资金!
年纪轻轻就通过工作让领导刮目相看,背后是不言而喻的实力。
翟庆云心里也差不多,别看是受到了一个平级干部,并且年龄还比自己小的干部领导,他一点也不觉得委屈,甚至还有点庆幸。
春节时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张怀民非池中之物。
待后来张怀民到这儿上班,特别是那天夜里帮助他指明思路以后,他打心眼里佩服他。
他出去一天多就把修路的钱搞定了,那是几届书记镇长都没有搞定的事情。
跟着他干,翟庆云心里踏实,他甚至心想,张怀民很快可能就超过了付为民或者王雨方。
良禽择木而栖!跟张怀民干,他心甘情愿。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各有心思的三个人,每个人都低下头翻看自己的手机。
只有一个铃声是真的,确定是刘云霞的。
“是刘镇长吗?”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妇女急促的话语。
“是的,请讲!”
“出大事了,我们学校的教室墙塌了,埋住人了,你们赶快来吧!”
“你是那个村的,有人伤亡没有,我们马上到,先打120!”
刘云霞尽管年轻,但还是立即有条不紊地安抚了电话那头的人员。
“我是东山村的张文丽,我们打过120了,说马上到!学校墙塌了,有学生和老师被埋在墙里面了。你们赶紧来吧!”
刘云霞没想到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们三人一起,赶紧乘镇政府的车往东山村赶去。
路上,刘云霞介绍了教育上的一些情况,张文丽是全镇剩余不多的临聘教师之一。
幼师大专毕业后,就在本村当了临聘教师。
乡镇教师严重不足,但是工资及管理权限已经上交县级财政统筹。
所以每逢教师不足的情况,就由乡镇招聘临时教师解决,工资由乡镇负担。
当然,县财政统筹的人员和编制都是符合相关政策要求的。
按照学生人数核定的教师编制,如果放在平原地区是基本够用的,但是在山区,结构性缺人非常明显。
比如鹤山村七个自然村由于相隔不远,可以设立一个小学,有了三、五十学生,教师都可以按照比例安排。
但是在相隔较远的山区村,有的学校只有十多个学生,还有五六个、三四个学生的,这样,就会出现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