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张怀民睡得正香的时候,“嗡……嗡……嗡”,手机忽然有节奏地震动起来。
为了不妨碍别人休息,张怀民在睡觉的时候总是把手机设置成震动。
这么晚了,哪个缺心眼的打电话呢?张怀民心想,不理他了,睡觉要紧。
他翻了一下身子,准备继续睡觉,他不准备按拒绝键。因为那样,对方就会知道他已经醒了,但故意不接。
他回忆了一下刚才梦中的情景,他和女朋友正在海边漫步,光脚踩在沙滩上,沙子从脚趾头缝里钻出来,痒痒的,滑滑的。
怎能就此结束,必须再续前梦。
谁知这个电话太顽固了,在一个震动周期结束后,手机再次“嗡嗡”起来。
是不是王丽娜,想到女朋友,张怀民彻底从梦中惊醒了,因为他知道不接女朋友的电话后果有多严重。何况现在是深夜,必有急事。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辅导员的电话。这会儿会有什么事,工作上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一看不是女朋友的电话,他又不想接了,不过,这会儿他也彻底清醒了。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拗不过手机。醒都醒了,看看有啥事儿吧,张怀民心想。
“怎么搞的,一直不接电话,速到学生处306房间。”
张怀民感觉他甚至还没有按下接听键的时候,话筒里就蹦出来辅导员的声音了。
半夜“机”叫,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张怀民心想。
他觉得自己应该问一句什么,但是,辅导员根本就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
怕惊醒别的同学,他没敢开灯,摸黑穿上衣服,起来往行政楼学生处走去。
走出宿舍楼,迎面一阵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意识到,深秋的凌晨,他穿的有点单薄了。
听辅导员口气那么急,他打消了回去加一件衣服的念头。
在张怀民印象中,自两年前他当了学生会主席之后,辅导员从来没有半夜找过他。
这次找他,肯定不是好事。
想到辅导员,他就想起那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留着学生头,中等个子,不是很漂亮但很耐看的圆脸微胖少妇。
由于年龄差不了多少,同学们私底下都称呼辅导员“布娃娃”。
路灯都关了,他只能凭着远处宿舍楼上偶尔冒出来的亮光分辨方向,尽管是熟路,可是在这漆黑的夜晚,听着自己踩在落叶上沙沙的脚步声,张怀民心里突然就泛起一种莫名的恐惧。
正走着,他脑子里灵光一现,想起春节的时候,在这路旁都有烧纸钱的,说是学校旁边一些城中村村民的祖坟就在这里,他一下子就觉得浑身长毛了。
他加快脚步向学校行政楼走去,几乎就要小跑起来。
终于,他看到学生处306室明亮的灯光射了过来,他才稍稍感到有些心安,同时,由于刚才急着赶路,现在竟然觉得有点热。
306房间是一间办公室改成的小会议室,正对门的位置放着一张单人沙发,房间正中间放着一个长条木质茶几,茶几的一头对着那张沙发,然后茶几的两边放着两张三人沙发。
推开门一看,学院院长秦海坐在单人沙发上,一脸严肃,面色低沉。
常务副院长刘大明坐在右边的三人沙发上,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缓缓扫过对面三人的脸。
团委书记李华华以及辅导员未秋霞坐在左边的三人沙发上。看到如此阵势,张怀民硬生生的咽下了一句准备好的玩笑话,他犹豫了一下,坐在了李华华的旁边。
“今天,咱们学校发生了一起意外事件。”张怀民刚一坐下,就听到秦海沉稳威严地说道。
听到“意外事件”这四个字,张怀民推测发生了女生被伤害事件。
果然,马上副院长刘大明就印证了他的推测。
刘大明面色平静、语气沉痛地介绍了事情经过。原来他们学院经贸系尚广丽被陌生人伤害了。
昨天晚上,尚广丽和外校的老乡一起出去玩,回来时经过学院内那片树林时,突然一个黑影从树林里冲出来,把她拖进了小树林,当时凌晨一点左右。
小树林在学校西北角,位于教学区和生活区中间。学校在设计的时候,教学区和生活区中间本来是一个人工湖,湖挖到一多半的的时候,由于资金紧张,挖出的土方就堆在了旁边,占了十几亩地,稍加整理后形成了一个人造土丘,后来种了很多树,就成了一片树林。
小树林有个挺本位的官名“林丘”,学生起了一个外号“虫二”。也难怪,小树林的外面,就是KTV一条街,铁栅栏的围墙经常被学生弄坏几根,本来透绿的设计方便了学生进出。
尚广丽已在第一时间报案,做完笔录后现已回到寝室。
说到尚广丽,张怀民一下子就想到那个长着水蛇腰的女生,挺瘦的,个子偏低,经常画着浓妆,猛一看让人想入非非,仔细一看确实不如猛一看。但是该突出的地方一点也不谦虚,真正一个前凸后翘,前有阳台后有花园,走起路来一步三摇,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女孩。
“卧槽!谁这么粗躁,也不看看脸!”张怀民在心里嘀咕了一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