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收拾,屋门打开,夫妻二人皆换了一身厚实的玄衣。刚踏出门,韶华便化作琴佩,明目张胆挂回了阿彻腰间!
鬼卿不敢置信,那个尊境之人,竟是小小君境的仆从?不!或许只是受制于那位深不可测的大祖巫!毕竟,这人被她称作“夫君”!想到此处,她不禁微微抬眸,眼见那位大祖巫身前,还挂着同样款式的琴坠,心中又是一惊!
“阿余,去给那位前舵主松绑!分舵没了,自然得让辛劳的干将,跟着主人家回去!”
“是!”阿余走向受捆之人,将人松绑,再看她走到黑袍女子身边。
始终低垂着脑袋的白枝,早就听到了先前的对话。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带路!”阿彻淡淡地催促道。
对方两人恭敬转身,便将后面的五人,往工坊那头的传送阵带去。
铁木宏夫妻,趁着对方转身,双双绕到阿彻身后。一个化作轻甲,贴入他的衣袍。一个变成玉带,缠上了他的腰身。
石头堆砌的小屋内,鬼卿割开手心,往暗淡的传送阵上注入鲜血。片刻之后,阵圈才亮了起来!
“大祖巫,请进!”鬼卿有些期待,这种“自投罗网”般的感觉,不知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可惜,自投罗网的事情,他们干过太多次,早已处之泰然!几乎没有半分迟疑,就踏入了传送阵中。
另一头,一身黑袍的男子,早已候在传送阵外。眼见其中出现一男一女,两道玄衣身影,不由赞叹对方的果敢!丝毫看不透修为的两人,也让他更生警惕!
“文无教左护法鬼督,见过巫族大祖巫!”鬼督微微颔首,略表敬意。
“我家巫王,身在何处?”阿晚无心与旁人多费唇舌,只想尽快见到陇婧平安。
“巫王与教主,已在正殿等候,诸位请随我来!”他的嘴上,虽然恭敬地请人。手中绵绵缠缠的妖力,却如游蛇般悄悄外放,有意试探对方的修为!
岂知,刚刚接近玄衣男子,就被一道尊境的威压,震伤肺腑,倒飞了出去!
“鬼督!不可放肆!”鬼卿吓了一跳,急忙扑去接人!
“文无教的待客之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阿彻嚣张的直视黑袍男子,狠狠瞪了一眼,又对白枝说道:“你可知道正殿怎么走?”
“知道!贵客请随我来!”白枝大喜,这不就是自己在教主面前长脸的机会吗?
“不!我……”鬼督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因伤势过重,无法动弹!
“我家兄长莽撞,还请贵客恕罪!”鬼卿将人按下,微微摇头。还不忘再恭敬地打声招呼,请贵客慢行。
“阿卿,他们!”
“兄长糊涂!怎么能在此时出手!万一坏了教主的大事,你我可如何担待!”
“他们的身份确定了?”
鬼卿摇头,“长得虽像,却并不亲水!身边也不见那人!可是,他们的实力深不可测,先前……”
幽深的岩洞七拐八拐,走着走着就从一片幻境墙中穿了出去!眼前顿时光亮,白枝侧目躲避,身后的三人却径直越过,往内走去。
“文无教主好大的排场,一教正堂,还能以‘殿’称之!”
“大祖巫!”
阿晚冷嘲一番,眼见巫王陇婧安然无恙地跪到眼前,这才放下心来。
阿梨轲并未第一时间接话,而是定定地注视着眼前这对玄袍男女!
男子修为平平,一目了然!只是越看越眼熟,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还有那腰间的琴佩,确实有些棘手。
女子的面容,倒是比画轴所画得更加姣美!可她的修为,却让自己看不明朗!
对方在看,阿晚也同样在看!那一身龙气的金袍男子,倒是比百听更威武些!
“大祖巫远道而来,请坐!”淡淡的话语声,依然没有多少情绪。
阿晚倒是不客气,将陇婧拉到身后,便与阿彻一起稳稳坐了下来。
“阿婧,听说你是半路来此做客的!一做做了半个多月,何时才肯回家呀?”问题虽然是问陇婧,矛头却指向了宝座上的那位教主!
“大祖巫,阿婧每一日都想回家!”委屈的姑娘,憋闷了那么多日,终于在自家祖宗的关切下,流下了泪珠!
阿晚轻轻牵住她的手,心中怒意暴涨,面上却轻笑说道:“文无教主,我家小辈叨扰多日!如今,本尊既来了,还请让她回去,与家人团聚!”
“贵客有事吩咐,本教自当如愿!鬼督!”阿梨轲轻唤左护法,半晌,却没有任何回应!
此时,阿余轻声请示师尊后,上前一步,朗声说道:“教主若是在叫左护法,那就不必等了!我们才刚出阵,就受了你家厉害的迎客之道!我家守卫,护主心切!一不就小心就让他反噬了自身。眼下,怕是不知在哪儿治疗呢!”
阿梨轲闻言,面色顿时一沉,“下属无状,自作主张!回来后,本教定当严厉处置!原想立刻就送巫王归返,可是,没有鬼督执阵,就无法打开传送。还请巫王再留片刻!白枝,去找他们!”
“是!属下遵令!”
虽做了安排,可陇婧依然瞪他,满腹怒意!毕竟,这人,也不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