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阿彻,宛若被雷劈过!
守在阁外的彤华两人,也被飞出的身影吓了一跳!
原来,阿晚的言行一直这般怪异,是因为她看穿了“司徒瑶瑶”的真实身份!她该是怎样的心情,才能应对到现在?
“你说,这人是司徒尧耀?可……”阿彻瞬间懵了!那个曾经名盛一时的南境第一美人,司徒瑶娘,竟然是男子!还是那所谓的“哥哥”本人!
“你的眼睛呢?他从上到下,一马平川,哪有一点女子的特征?”阿晚白他一眼,果然,美色误人啊!
阿彻忽然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清醒了过来。
“他有没有女子的特征,与我何干?我为何要仔细去看?我想看的,只有你!”随即,高大强壮的男子,竟七手八脚挂在了爱妻身上!
“陆吾!你确实是瞎了眼!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竟真的视而不见!”倒在甲板上的纤瘦身影,梨花带雨,掩面哭泣。可惜,魂体,哪儿来的眼泪?
“如此说来,你的惊天伟业,竟是为我夫君做的?那般宏图,即使成功了,又能如何?绝大多数的妖众,依旧只能继续过原本的生活!”阿晚款款走出,身后的阿彻紧紧跟随。
“你懂什么!只要打破妖界壁垒,世上就再也没有仙妖之分!再之后,什么上界下界,统统都要给我融为一体!再也不分高低!”方才还柔柔弱弱的人,转眼就变得歇斯底里!
“哼!瞧瞧!一次败,不算败!原地起来,还能再战!你可真是励志呀!”
“妖女!我杀了你!”玄衣身影一晃,再现形,身躯修长,轮廓分明。哪里还有半分女子的姿态!
长长的利爪袭向阿晚。阿彻抓住她的双肩,一把交换了前后位置。
锋利的音刃自侧面切过,彤华强势截断利爪的攻击!
司徒尧耀一击即退,身形一散,化作满地的黑雾,稍加升腾,就消失了无影无踪!
“不必追了!回来!”阿晚赶忙叫住阿余。凭他这小小的天妖,下水就是找死!
“琴主!难道容他继续作恶,为害一方吗?”彤华守在阿晚身边,不论如何,她才是第一位的!
“这人虽然恶念颇深,但对阿彻倒是一片真心!咱们也别逼得太狠,总要给人家留下第一次情面!”阿晚笑得古怪。
“夫人!”阿彻欲哭无泪,自家爱妻这份心软,实在来得不是时候,不是地方!
“夫君莫急,我还有个问题问你!你既然与这司徒尧耀并无真正的交集,为何要因他,给这条河流改了名字?”
阿彻的心尖尖又是一颤!此时,才深深觉得自家夫人过于睿智,也是一种可怕的事情!
“夫人容禀……那司徒尧耀,带着一批同道中人,去轰拆界域之墙的前一晚,曾变作‘司徒瑶瑶’,邀我把酒话别。当时,她说要随兄出征,却一心为了兄长的身前身后,担忧不已!
既怕宏图不展,又怕牵连阖族!后来,我可能是贪杯了,稀里糊涂竟揽下他的后顾之忧,这才有了如今的‘闯仙河’。后来,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他们不仅失败了!还被界域之墙反弹,死伤无数!自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再也没有见过?好友不见,你也没去找寻?”
“我去喝酒,仅仅就是喝酒!并非为了找谁!”
“哼!我竟不知自家夫君酷爱饮酒!曾经,有这样一出好戏,还敢脸不红,心不跳地带我游河!观赏着自己的杰作,是不是很有成就感?”阿晚气闷,想起他禁止自己碰酒,却与别人畅饮,顿时不想理他!
“晚儿!你明知当初,我身上发生过什么!”阿彻见她不听自己分辨,也是闷了一肚子!
“这么说来,师尊是被有意利用了?可那人,不说是师尊的老……故人吗?怎么突然变成了男人?”阿余尝试转移话题,却差点嘴瓢惹祸!
“你给为师闭嘴!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抬手三个爆栗子,个个都将好心错用的小徒弟,敲得七荤八素!
“琴主,此人一去,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他应该发现了你在压制修为!否则,也不会这般放肆!”
“你说得对!不过,我们已经错过了先机!邀他上船,本是为了试探敌我。可这人,却先将我们摸了个底,我们对他,知之甚少!他为何会以这般模样留存于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有没有其他帮手?”阿晚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还是棋差一招!
“以我们家的实力,就算再有十个他,也不必放在眼里!他对你动杀心的那一刻,在我这里,就已经死了!”阿彻的双拳咯哒作响,恨不得马上前去剐了那人!
“我倒有个办法,能够一劳永逸!不过,为了避免伤及无辜,我们还是得去探上一探!”
“如何去探?”
“彤华,你回家中将阿凉换出来。此事。非她不可!”
三人齐齐挑眉,原来如此!
没过多久,一条漆黑的小鲤鱼,悄无声息地钻入了水中。
闯仙河下,暗流汹涌,无数昼伏夜出的肉食水兽川游不息。
小小的黑鲤鱼,一路飞速下潜,如同一道虚无的阴影,自如地穿梭其中,没有惊动任何水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