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大惊失色,仿佛被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死死压在了底下!无法喘息!更不能言语!
“北泽宫的宫禁,未免也太弱了些!”阿晚轻笑着站在他眼前。
目呲欲裂之人,瞪着双眼,只能绝望地看着眼前那双水蓝色的鞋面。
“我又不是坏人,只想与你好好说话。你可答应?”眼见匍匐在地之人,僵硬着脖颈,微微点头。阿晚才卸下了周身威势。
阿柳的源力所剩无几,又骤然遭受恐吓,身体不自觉地紧张颤抖。缓缓爬起身,刚要收回外放的源力,又被一把制止了行动。
“乖乖回话,不要有多余的动作!”光之本源自阿晚手心,如同一条灵蛇般迅速游出,圈圈将他捆绑地结结实实。“说!”
“......我,我说!但你先回答我,是否会帮我转嫁真身的魔障!”
“晶核都干净了,真身的魔障又算什么?破去魔障后,你要继续在这‘魔宫’中生存,只怕也得小心翼翼,不敢以真身面对你的主子!”这人既然生了二心,定然也是带着离意的!
“我无法离开这里,也容不得自己脏污!哪怕从此自闭于树内,那所谓的‘主子’,也不能将我怎样!”
“你的真身,不是这棵树!”阿晚猜出了隐情,谁会把自己的原身,当做军事的堡垒!
阿柳垂眸,目光幽幽,无奈只能坦白,“我生于此,长于此,已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只记得,老北帝薨世之后,我被这棵神柳的树灵唤醒。要我夺舍他的本源与躯体,以此避开妖劫,一步登临妖君之境!代价,就是替他生生世世,继续守护王宫!”
“还有这种好事?主动要你夺舍,那不就是献祭吗?这树为何这样?”
“这棵神柳,是老北帝亲手所种所养,恩同父母再造!旧主薨逝,新主不仁!他只愿追随而去,故以全副命魂,点化了依附而生的我!”
“神柳?此树是神树,传给你的也是神源,他的来历恐怕并不简单!”
“关于他的来历,我并不十分清楚。只大概听老一辈的宫人说过,这棵树种,是北帝称帝前,意外所得!一直留到了修建帝宫,才栽种在此。”
称帝之前?那岂不就是与阿彻等人游历,或备战之时?
“你的事情,王宫里的人都知道?”
“不,我的事情,这宫内无人知晓!那些老一辈见过神柳树灵的人,再见我,还以为是新人新气象。只当我为了新主,改了颜面!”
“话说回来,你这样得来的妖君之境,虽然可以继承大部分实力,但也会因自身的条件薄弱,吸收地极为虚浮!你恐怕,从未突破过吧?”
阿柳面色一暗,无言以对!
一切表现,都太过明显!两人间的主动权,不必再威逼利诱,也已经落入了阿晚手中!“我可以破去你的魔障,还能助你维持异变的表象,让你不被任何人发现!”
阿柳抬头,迷茫地看着眼前人,“你为何要这样帮我?代价?理由?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想要的,你一开始不就答应了吗?走吧,去看看你的真身!既然又是献祭,又是夺舍的,定然就在这棵树内!”气息内敛,霸道强势的尊境,瞬间又变回了弱不禁风的小小妖姬!
周边碧绿色的本源之力收回,阿柳复杂地看她一眼。这个结果,是他想要的,又偏离了太多!
两人并肩而立,绿光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
茂密的树冠之中,黑气弥漫。
两人现身,阿柳挥去重重障目,又倾满身本源,布下了一个绿光结界。“这里的魔元,只是为了压制我,并没有人监视。”
结界内,一根漆黑粗壮的柳枝干上,攀附着一丛同样幽暗的细弱爬藤!
“这就是你的真身?”阿晚吃惊。
这绿袍男子的身形,虽然不如自家夫君那般伟岸,但说是一棵参天巨树的树灵,形象也是十分贴切的!根本无法将其,与一株小小的爬藤联想在一处!
“我的真身,只是一棵普通的桃柳藤。”阿柳侧目,避开她的目光。
“难怪,你说自己无法离开这里!你的根系,早已与这棵树融为了一体!”阿晚眸中的金光,一闪而过,已经看清了七七八八。“你所求的‘嫁接’之法,无非是自残!”
“你快些取琴吧!”阿柳心中一凛,干脆转过身,眼不见为净。
为了挟制宫禁,魔族在这棵树上所费魔元,可谓不小!仔细观察树干与藤蔓,几乎就如浸透了一般!她的光之本源散出,又在绿光结界内,加持了一层白光结界。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阿晚挑着眉,笑嘻嘻地转到阿柳身前。
“你!”阿柳顿时就懵了!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竟会临阵反悔!
“别紧张,不是不帮你!只是,我的条件,得加一条!”坐地起价,她有这个资本!
“你说!”黑着脸的苦主,也只能任人宰割!
“你的晶核尚在,说明只是受制于神树,而非认了王君为主!如今,晶核在我手上,待我离开之日,就是你认我为主之时!我会带你离开此处!”得意的笑容扬起,就看这抬举,人家愿不愿意领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