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女子大步离去,阿晚看着她的背影,唇角浮起一抹无辜的笑容。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门外,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阿晚老老实实坐在桌案前,案上摆着彤华琴。眼下闲来无事,想着阿彻教她的那段简单旋律,就随性弹了出来。
彤华失血过多,琴身韧性下降,弹出的音调就没了往日的绝艳。神乐,也只能达到仙音的水准。但即便如此,也驱散了这方殿内的所有淡雾!
“好琴,好音!”
忽然,她的身后泛起了一阵金色光芒。此间,竟然有传送阵!
北泽王有信现身,定定地站在抚琴的妖姬身后,满眼皆是欣赏。
抚琴妖姬惊慌失措,却强装镇定,低垂着脑袋起身,只行了一个别别扭扭的欠身礼,“颛谨见过王君!”
有信见她这番失礼的模样,忽然来了兴致,“妖姬为何蒙面?抬起头来!”
“回王君,方才有人说过,不得冒犯上颜!小女资质疏漏,唯有琴声勉强入得您耳!”阿晚将头深深低下,装的一副明明弱小,却勇敢反抗的模样。
“哦?那人管得倒是宽!”有信步步迈近,将人一路逼至墙边。
阿晚吓得步步退后,低垂着眼眸就是不敢抬头。
“她可有告诉你,本王最爱欺负软弱之人!”蒙面妖姬被他一把按在墙上,面纱扯下,满眼都是惊慌!
四目相对,妖姬这张清丽可人的小脸,倒让有信不感意外。能弹出这般仙音的女子,姿容又怎么可能会差!
“王君!请自重!”阿晚紧贴墙边,哆哆嗦嗦。红着眼眶,立刻就要落下泪来!
有信重重捏住她的小脸,眯着眼睛,恨恨地在她耳边说道:“你来见本王,不就是为了勾引上颜!如今,人就在你眼前,还装什么装!”
“我来宫中,只是为求王君恩准,赐我凤血石修琴!琴好之日,我定为您尽心弹奏一曲,以谢深恩!”说罢,她腿下一软,就要俯身下拜。
有信掐住她的脖颈,不让她跪,只是深深盯着她的眼眸,“拿了凤血石,弹奏一曲,然后呢?若是起身就走,未免也太轻巧了!”
“小女本就出生乡野妖众,若非城守大人帮不上忙,也不会叨扰到王君面前!只要王君容我修好宝琴,我愿多留些时日,为您抚琴解忧!”
滚滚泪水,滴滴落下,沾湿了有信的衣袖。这番场景似曾相识,激的他怒上心头,一把将人甩到了地上!
“凤血石可以给你,条件是永远留在我身边,只为我一人抚琴!我生,你生!我死,你死!”
随即,还不等地上的人回话,他就已经踏出了偏殿大门!
“阿柳,先送她去选石头。随后,再带来本王寝殿!”
“是!”幽冷的声音,一如既往。
阿晚见人走远,不由舒了口气。戴好面纱,刚想起身,面前就出现了一截柳枝。
“妖姬,请伸手。”
这次,幽冷的声音从这截柳枝中传出,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阿晚没见过这种东西,心中虽然没谱,又不能不配合它的要求。刚犹豫着伸出手,柳枝,就嗖地一下缠在了她的手腕上。吓得她赶忙去摘,竟无可奈何!
“请问……你是何物?”妖姬弱弱地盯着手腕的“镯子”,心中无比郁闷!
“镯子”却不理她,凭空使了力气,就将人往外引去!
“稍等!我的琴!”阿晚明白了意图,连忙收回手,就去抱来彤华琴。
手腕传来的力道,将她一路朝着王宫东北角引去。
这东西不知是何物,能力又是怎样!万一一直戴在手上,自己不就时刻都被人监视着?
越想,心中越是郁闷!她抓住了有信的弱点,以其母的性子,顺利留在了宫中。却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东西,为难自己!
“琴主,等我们办完事,我就将它劈了!”彤华传音说道。
“不急,不能打草惊蛇!等我先想办法,摸清这东西的底细。再作打算不迟!”
一路走了良久,都不曾遇到多少侍卫,阿晚不由好奇地喃喃自语:“坊间都说王宫之内,守备森严,看来,终究只是市井传言,做不得真。”
她瞥了一眼手腕,见其没有任何反应,心中只能冷哼一声。
不远处,一间火红的小屋映入了她的眼帘。
“琴主,那整间屋子,都是凤血石造的!”
阿晚惊讶!不论哪里的王宫,其中若有矿脉,一般都会作为镇压气运的宝地。很少会开采出来使用!而这里,不仅开采了,还直接就地取材,盖了一间屋舍!
手中又有力道传来,催促着她赶紧前去。
“站住!何人敢来血矿重地!”小屋门前,骤然凝聚了一个黑袍身影,兜帽深压,不辨面容。
“奉王令取石!”幽冷的声音,言简意赅,不愿多说半个字。
“小小枝蔓,也敢目中无人!”
黑袍人的性子似乎不太好,见面前之人,不过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妖娘,腕上的“镯子”还毫不客气,顿时黑气一震,就往来人袭去!
“小小魔使,也敢动王君要的人!真当这血矿,是你魔界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