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脑袋般大的虫茧,织就完毕。阿晚施展瞳术细细观察。见内里,已经有条不紊地转起了周天,这才放下心来!
旱地虫遗,竟是雌雄同体,还可自行繁衍!她也算是涨了见识!
一个时辰后,虫茧足足长到了半人长。阿晚才将焦急等候的老父亲唤了进来。
老父亲进屋,不敢发出一丝动静,生怕惊扰了蜕变中的孩子!
“他已深度入定,你不必这般小心。再过两个时辰,也应该差不多了!”阿晚伸了个懒腰,眼下,夜已很深了!
“辛苦妖娘了!请到隔壁的侧卧休息,这里,我来守着!”
“如此甚好!”她抱起自己的琴,就往外而去。
天光微亮,阿晚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戴好面纱,屋门打开。满脸激动之色的荣于贯,迫不及待地拉过她,就往儿子那边跑去!
“何事这样着急啊!他蜕变出问题了?”她伸出另外没被拉住的手,朝着屋内一招,小小的琴坠就飞了过来。
“对!有点问题!他要见你!”
“见我?”病患,感谢医者,倒也是人之常情!
又是那间屋,又是那张榻。此时,月白的床幔,却放了下来,遮遮掩掩,叫人看不清里面的景况。
“桥儿!坚持住!她来了!”老父亲还没等手中拽着的人,有所反应。一把就将她塞入了床幔之中!
阿晚才刚睡醒,一切就发生得这般突然!
当她狼狈地滚进床榻,还没看清榻上的身影,面纱就被无意间扯掉了。
一双有力的手臂,把她紧紧搂入一个赤裸的胸膛,阿晚这才清醒了过来!
“你最好马上放开我!否则……”
“我为你化作男身,不求任何名分,也不求你留在身边!只求你留下一缕妖魂!仅此而已!”
“为我?我与你,话都不曾说过几句!还不知你姓甚名谁!”阿晚一愣,“不过,你要妖魂做什么?”
她冰凉的手,被轻轻抓起,放在了一片弹软的肌肤上。
“你……”阿晚刚想质问,忽然,那片肌肤之下,好似有什么东西滚动了一下!
阿晚大惊,猛地推开身前之人,一轱辘坐了起来!
这才看清,床榻之上,躺着一个被褥只盖了下半身的秀美男子!
男子的腹部高高隆起,面色通红。眸中尽是羞涩,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你……可别说!别说这……这是为我怀的!”阿晚吓得语无伦次,这种莫名其妙就“喜当娘”的场面,任谁想破脑袋,都不可能想到,会有这种展开!
“妖娘!我们虫遗一族,一生只有一个孩子!你若不愿许了桥儿,那他腹中的孩子,就只能夭折了!”
老父亲在外头如泣如诉,里头的秀美男子又泪光盈盈。
阿晚顿时觉得自己,就如同那事后不负责任的负心之人!这一负,还要搭上一条小生命!
“只要一缕妖魂,孩子就能顺利出生?”她冷静下来,主动伸手,贴在了隆起的肚皮之上。
“只要一缕妖魂,孩子马上就能出生!”桥儿见她同意,又感受着她的小手,贴在自己身上,顿时欣喜若狂!
不就是一缕妖魂嘛!自己的神魂里,不就嵌着一个现成的!
莹白透亮的小小光团,自她眉心渐渐凝出,直接飞向了桥儿的腹部。
光团渗入,腹部开始阵阵紧缩!
“你叫……”剧烈的疼痛袭来,桥儿强忍着拉住阿晚的手,想求一个答案!
“我……我叫颛谨。”阿晚见他疼痛难忍,赶紧扶他躺好。刚要去掀床幔,外头的老父亲,已经又哭又笑地钻了进来!
“颛谨妖娘,请在外厅稍候!”
阿晚踱步到了外厅,满脑子都在思考,自己是不是闯祸了!
“琴主!你可如何去向阿彻琴主交代?”彤华也被吓懵了,此时才反应过来,赶紧数落自己的主子!
“主人……你就这样轻易地将我卖了!我还没有化过形!如今,却连孩子都要有了!”晶核内的颛谨哭哭唧唧,难过得不行!
“你们都别说了!我总不能看着人家,一辈子就一个的孩子的,最终因我,胎死腹中吧!”阿晚轻声地自言自语,也不知是在劝慰着谁!
“事已至此,阿彻琴主那边,还有这边!你要如何安置?”彤华都不敢想阿彻知道此事的样子!
“什么叫做如何安置?我与他毫无关系,又何谈安置!且不说我如今用的是彤华的脸!单论那缕妖魂,也是颛谨的妖魂!我可没搭上自己半分!”
彤华与颛谨齐齐一愣!哭笑不得!难怪她有恃无恐,这种事情也敢应下!执迷的,竟是他们当事之人!
“你们俩说说,他生出来的小虫,会像谁呢?”阿晚理清关系,忽然有些兴奋!
“那条虫,该不会余生都惦念着我的脸吧!”彤华自顾自,陷入了深深的焦虑当中。
“那孩子,若生成一条白面虫……该多可怕!”颛谨不由在脑海中想象着孩子的模样,想着想着,忽然打了个寒颤。
“我忽然想起,曾在人间之时,也收养过一个新生的婴孩。可惜缘浅,安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