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神虚玉珀峰,今日的雪,似乎下得格外温柔。连寒风,都不再那般冷冽。
“月儿,你同父亲说实话。你与祖上,还有那个陆吾神君,究竟是怎么回事?”师归问庭已经得知了先前发生的一切,只是越想越觉得别扭。
“父亲!我与阿期只是朋友,与夫君也是伉俪情深。仅此而已!”时无月满脑袋官司,又不知去找谁打。
“若是月儿有其他想法,我也不是不可以。哈哈哈!”阿期唯恐天下不乱,此时竟贱兮兮地插了这样一嘴。
“阿期!”月儿恼怒,拽着他的龙尾就要往外拎。
“我错了!错了!哈哈哈!”
身后的花迎笑忍俊不禁,抬头却看见画楼黑如锅底一般的脸色。双目还带着凶光,直瞪那条银龙。吓得她赶紧捧过画楼的脑袋,偷偷依偎在他怀中。惹不起啊,我们要躲好了!
回到神府,阿烈带着两个小官,早已候在府门外。
“恭迎……”刚开口,就被主母打断了。
“阿烈,去为我父亲备好寝阁,他要在府内住些时日。”
“是!”三人匆匆入府去准备了。
“父亲,寝阁收拾出来前,先去女儿的江浮居坐坐吧。”
江浮居外,四人下了白泽站定,时无月请起行礼的六名统领,四个女侍相继开门,迎入一行人。阿期则独自飞回了西厢。
师归问庭看着眼前的重重守卫,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花儿,扶父亲去花厅稍候。我去看看夫君。”
“陆吾神君不是在闭关吗?”师归问庭疑惑,闭关在寝阁内闭?显然不正常。
“画楼,你先与父亲解释一二吧。”时无月轻笑道。
“是!”
屏风之内,榻上安然躺着的棋街陌,还是那样毫无神魂波动。
“夫君,我回来了。”时无月轻轻躺在他怀中,忽然觉得分外思念。
她今日回了家族,认了亲,还将父亲带回来了。最重要的人,都在身边,却独独缺少自己的爱人。九尾奔虎玉簪召出,握在手中,上面还沾染着凡人礼顷的血迹。
“戴着它去找你,一定能一眼认出,对不对?”
轻轻的吻,印在他唇边,他能感觉得到吗?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庚未的脸,明明与自己的夫君并不相似。他真的仅仅只用半副神魂,造了陆吾吗?为何自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知不觉,她睡了过去。梦中,是庚未在水池中抱着阿荇亲吻的画面。转而,又是阿期背对庚未,抱走阿荇。再来,是棋街陌对她神魂的深深吸引,是漫天的红灯,昏黄的红烛,契合的本源。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日上三竿。花厅的几人,昨夜早早就被阿烈接走了。
“妍容。”她起身,唤来女侍更衣,亲自料理好夫君,才往屋外走去。
“主母。”阿烈一直守在屋外。
“阿烈,让妍容与阿然留下,另外两人去照顾花儿吧。”她没看见花儿过来,心想还是得有人看着才行。
“是!”
“带我去看父亲。”
右侧相邻的客苑内,花儿与画楼正陪着师归问庭用午膳。
“你们说,我的外孙,会是虎仔,还是瞳族呢?”经过一夜,吸收了完神源,师归问庭精神奕奕。讨论起外孙的话题,更是满心愉悦。
“若是带着瞳术的虎仔,也不错呢!”花儿双眼放光,悄悄瞥了一眼画楼。
师归问庭看着偷偷眉来眼去的两个小家伙,哈哈笑出了声。
“父亲的笑声洪亮,看来身子是大有起色。”时无月笑着进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最是暖心。
“月儿,来,坐父亲身旁。”他的左侧早早留好了位置,就等女儿前来。
“父亲,月儿决定,今日就去找夫君。”时无月端起灵茶,浅尝一口。
桌上三人顿时敛了笑意,担忧地看着她。
“主母,虎主究竟身在何处?”
“他在妖界。”时无月放下茶盏。
“妖界?”三人吸了一口凉气,神界神君,竟然去了妖界回不来?
“怎会在妖界?我的妖骨醒来就不见了,本源之力也没了。莫否都被抽去了妖界?是谁能做出这种……”画楼说着说着,自己就忽然怔住了。
“没错,是头顶那个。”阿期迈步进来,坐下就拿起一个灵果,塞入嘴中。
众人皆是一阵沉默。
“天帝会助我进入妖界。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她尽量轻描淡写,刻意隐瞒了自己将入神道轮回。毕竟,牵扯太多,不好与家人解释。
“月儿,妖界的生存之道,与我们不同。此去定有危险啊!”他握着月儿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父亲宽心,女儿有大气运庇佑,不会有事的。”她与父亲对视,瞳中金光流转,还有一丝红光闪耀。
“虽不知你眼中,这是何物。但你既然有了应对,为父也能放心些。传闻,那妖界的天妖王城,名曰弱水。由妖帝百听,率领千万妖众镇守。
这百听的原身,好似是瀚海龙象,性情粗犷,又极其好战。但凡有神界之人入得妖界,均要被他抓去对战一番。胜者,方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