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江任由她的夫君,为她仔仔细细清洗双手,眸中尽是笑意。
“持宴!你怎么回事!那么好的机会!那么好的药!你竟然都没抓住!你这个废物!”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暴吼。
阿金怒不可遏!她被重重扔在地上时,就醒了。她看见晴江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眼前,而礼顷却一脚将持宴踹飞。那飞出去身体上,还绑着牢牢的绳索。一切都在告诉她,计划失败了!
洗好手的夫妻二人,回到榻前,隔着老远看着兽皮卷阿金。
“看来,你们的计划,还真不简单呢。”空灵与空濛一头一脚,拎回了持宴,将他摆在了阿金身边。
“那迷药,是你做的?”礼顷问向阿金。
“太子殿下!你被那个女人骗了!她根本不是孤独暖青!不是你要娶的女人!”阿金字字狠咬,只想让礼顷回心转意。
“什么?她不是我要娶的妻!那她是谁?”礼顷故作惊讶,抬起身边人的下巴,仔细端详。
“她是独孤暖青的孪生姐姐!不是阿青!她背后,绝对没有巨大的刀口!”
头昏脑涨的持宴,被阿金的几番话,叫得失了神!他呆愣地望着那张脸,分明一模一样,毫无二致啊!他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人,居然不是她的阿青!
“她说,你不是我要娶的孤独暖青。”此刻,礼顷眼中只有他的小妖精。嘴上,却还在演着戏。
“是啊,我不是青儿。你想知道,我是谁吗?”暖青妖娆地抚摸着礼顷的脸颊,四目相对,皆是痴缠。
“太子殿下!你不要被她迷惑了!她是来杀你的!”阿金怒吼。真相揭开,礼顷却似乎不愿相信!
听到“杀你”两个字,礼顷方才转头看向阿金,眼中已然冷静。他轻轻推开晴江,转身走到榻后,自暗格内,摸出了一个瓷瓶。
“对!太子殿下!杀了她!杀了她!我才是一心爱你的!”阿金看着被推开的晴江,一阵狂喜。
礼顷拿着瓷瓶,却来到阿金身前。他一把捏开她的嘴,咕嘟咕嘟灌入了小半瓶的药。还剩半瓶,被他紧接着灌入了持宴口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你敢害我!我额吉必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持宴惊吼,看着旁边浑身颤抖的阿金,闪过一丝疑惑。
事闭,礼顷又去仔仔细细清洗了自己的手,才走回晴江身前,一把将人抱起。
“太子殿下!你为何不信我!”阿金痛哭,颤抖地更加剧烈了,满脸还浮起了一片通红。
“你说,要本王圆了你的梦。可如今,你却说,阏氏不是本王的阏氏。哼,那本王就得好好检查检查!本王的妻,怎能不是我的妻!空灵、空濛,将这二人丢到牧民途经的路上。天快亮了,百姓们该起来放牛羊了!”
“喏!”
“不要!不要!我曾经救过阿青!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王兄!王兄!弟弟知道错了!王兄!”
“……”
晴江看着两人被拎走,顿时咯咯直笑。“你好坏啊!人都走了,放下我吧。”
礼顷转身一顿,满脸冷漠地盯着怀中女子。
“她说,你不是我的妻,我就得好好检查!好好看看,哪一寸,不是我的妻!”冷漠的俊脸瞬间融化,充满了入侵与占有的狂热。
草原的天光,总是来得更快。冬天,也总是来得突然。
晴江睡醒时,礼顷已经不在身边了。空灵端来冒着热气的水盆,便去扶她起身。
“什么事情,这样高兴?”晴江见空灵满脸都是憋不住的笑意,有些好奇。
“早间,牧民们在大路上的雪地里,看见了颠鸾倒凤的左贤王。现下,怕是三个王帐的人,都知道了。”空灵还是笑出了声。
“这算什么!刚刚阿平回来,说那两人被赤条条地带去了单于王帐。他们好似疯了一般,当着高阜单于与大阏氏的面,竟然还要苟合。当即便被单于下令,双双格杀了。”空濛走入寝阁,放下了一笼炭火。
“就这么死了?”晴江有些心惊,转头看了一眼榻后的暗格之处。那药竟这么厉害!
虽然是他们设计好的瓮中捉鳖,但后面掺合进来的阿金,却不在预料之内。这般顺利,让她感到意外。
“就这么死了!大阏氏当场就晕死过去了。高阜单于回到寝阁,似乎也不好了。”
“可有人起了疑心?”
“应该没有,放牧的路在三个王帐之间,这两人神智又不清醒。那个阿金,早就分配去军营喂马了。一切就像注定好了一样,真神奇!”空濛感慨。
“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倒算是成功了。我的内部稳了,外部的军营,那些老将们也不会因此而责怪夫君,更不会生出动乱。”外面的事,只能靠她家夫君自己了。
毕竟,信服与拥立,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