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庭,随着礼顷归来,更名为了“太子王庭”,右贤王庭则成了“左贤王庭”。一切似乎都变了,却又都没变。
晴江单手策马,如风如电般驰骋在广阔的草原上,好不快活。自从做了这个公主,便再也没有骑过马。好歹是武将人家出来的孩子,着实是憋闷坏了。这一下子撒开了野,竟然不愿收回来,不管不顾就肆意狂奔。
空灵与空濛倒也是自得其乐,这样完美的奔马场,谁会不喜欢呢。
“公主殿下,这边儿!”呼延准跟的吃力,不敢靠太近,又不敢跟太远,索性放弃,原地等着。
明明太子王庭近在咫尺,骑上马,走上一小段路,也就到了。谁曾想,这三个姑娘,有了马后,自己反而像是一匹匹脱缰的野马,无论如何都收不回来。
“阿准!太子已经等很久了!公主殿下再如何梳妆打扮,也该来了!”潘六溪平骑着马,自呼延准身后踱步而来。却见呼延准一脸郁闷,十分不解。
“谁家的姑娘,这样撒欢,哈哈哈哈……”阿平干笑了几声,反应过来,也是一脸郁闷。
“要不,你去?”呼延准瞅着阿平,十分苦恼。
阿平认真思考,自己还未与公主打过照面,这一趟过去,太过唐突!况且,瞧她们正在兴头上。他不太愿意自讨没趣。
“我还是去回禀太子吧,他反正没什么事,等等自家媳妇,也不算什么。”说去就去,不愿自讨没趣的人,狠心离开了战场,留下呼延准一人,如一面白旗飘扬。
“公主!你们已经跑了很久了!太子该着急了!”呼延准无力地呐喊。
声音远远荡开,他相信,那三个姑娘一定是听到了的。否则,一个个不会笑得那样前仰后合。
转眼间,三人忽然慢了下来。呼延准大喜,终于玩好了!笑意刚起,那三人又是扬起马鞭,狠狠一策,原来是要赛马!呼延准闭眼,原来,中原的贵族女子,并不是想象中的柔柔弱弱,三步走不了两步。是他肤浅了!
“这是玩得哪出?”身后又有话音传来。
“还能哪出,赛马呗!”呼延准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才察觉不对。身后之人,正是他家太子殿下!他恨不得钻到马肚子底下去!
“赛马赛了这样久?”礼顷纳闷,他也无法理解那三个如鱼入水的身影。
“殿下,毕竟都是姑娘,一个还是你自己的媳妇儿,姑且忍上一忍吧!”呼延准小心翼翼,轻声地劝着。
“有意思,这是在邀请我啊!”话音刚落,白龙宝骢前蹄一扬,嗖的一声,就没了影儿。
呼延准有些愣神,邀请?他怎么没看出来!
晴江此时,正在专心致志赶超空濛,身后的空灵却突然传来一声叫喊,“小姐!有人来了!”
晴江侧目。远处,一匹雪白的骏马驮着一个玄衣之人,正风驰电掣,直奔而来,那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快!掉头,分开跑!回金帐!”晴江一惊,来人怕是不简单,不是太子身边的要紧人物,就是太子本人!不论如何,先跑再说!
三人瞬间分散,齐齐狂奔!
“公主殿下,真是好兴致!”
没跑多远,晴江身后就传来了话语声。这么快!她不回头,双腿用力一夹,马儿又快了几分。
“别跑了,跟我回去!”
后方的声音竟然更近了!
晴江皱眉,微微侧目。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人物,这样猖狂!这一侧目,人没看清,眼前却是一阵天旋地转!再定神,自己已经离开了马匹,被这人硬生生地抓到了身前。
“放肆!放开我!”晴江被横挂在马鞍之前,颠簸地五内翻滚。
白马逐渐放慢了速度,马上之人一把捞过她的腰,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她便好好地坐在了这人身前。
“我的公主殿下,不是喜欢这么玩吗?本太子,就陪你玩个够。”礼顷勾唇轻笑,满是玩味。
晴江也是笑着的,却是冷笑。果然是他!“这样可不好玩儿,太子可愿来一出更好玩儿的?”
“恭敬不如从命!”礼顷凑在前人的耳边,语调带着些许兴奋。
晴江突然身体往前一倾,左手紧紧勒住马脖,稍一借力,左腿飞起,便狠狠往后踹去。原以为,这人会被径直踹下马去,现实却是被他牢牢抱住了左腿。
“这是什么玩儿法?”礼顷笑道。
“这叫做,玩,命。”晴江面带决绝的笑容,放开马脖子,身体一缩,竟在马上来了个侧滚,左腿一弯,右腿自那人另一侧腰间夹紧,下盘发力,硬生生与那人一起滚下了白马!
礼顷大惊,这个公主居然如此疯狂!这不是要命了!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两人重重摔在草地上,随着惯性滚出了老远。
“小姐!”
“小姐!”
身后紧跟的空灵、空濛吓掉了魂!策马狂奔到晴江附近,便双双跳马,飞奔而来。空濛轻轻扶起晴江,见她右臂吃痛,看来是无力的右手脱了臼,得赶紧回去正骨!
礼顷滚得头晕眼花,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战场上带回来的内伤,算是彻底被激出来了。胸口剧痛,他却哈哈大笑!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