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单肩扛起棋街陌,弯腿后撤一步一蹬,脚下旋风应势一爆,瞬间便到了时无月身旁。轻轻将棋街陌放下,咬破手指往其纳戒上一滑,拿出一个灰色药瓶,便去检查时无月伤势。
只见浑身浴血的时无月,周身隐隐透出一丝丝金光,灵台处更盛。只是气若游丝,似是经脉尽碎。灰色药瓶打开,倒出两粒香气内敛的灿金色的神丹,一一喂进了时无月口中。
“哎……”他不由叹息一声,花儿在灵台中,也不知如何了。如今,他仅能感应到她还活着。最后那两道神雷,他清清楚楚看见了花儿伸出的灵须,被一次次撕碎,自己却无能为力。
万籁俱寂,雪域之巅,似乎一如往昔。风雪飘摇,漫天彻地,却独独进不去祭台几分。
棋街陌醒转,只感到头痛欲裂。第九道神雷之下,他以神脉之精为契,带入自身一的半神魂之力,陪着时无月堪堪吃了一道天雷。所幸昨日便让神脉之精中的两道神魂,彻底融合了。
这便意味着,光凭神魂之力,连天道也无法分清棋街陌与时无月!他们二人,便是同一个神魂!只是,以神魂之力抗衡神劫,亦是动摇了神本的!
“月儿!月儿!”他颤颤巍巍地半坐而起,喘着虚气就要找他的月儿。
刚一转头,便见月儿躺在他身侧。一身赤衣染得血红,已然风干了。惨白的面色,似是被人擦过,只是没擦干净,还残留着丝丝血印。气息是稳定的。这便好,这便是成功渡过神劫了!棋街陌心中万分喜悦,颤抖着紧紧握住她的手。他的月儿,将来绝非池中物!
再环顾四周,棋街陌发现只有自己和时无月躺在祭台上,画楼却不见了踪影!手指轻点眉心,欲行召唤之术,脑海却突如雷暴肆虐,剧痛不已!一口逆流的鲜血喷涌而出,这是神魂重创了!
“虎主!”画楼的身影从祭台下方的阶梯处传来,他听见了棋街陌的动静。一个飞身瞬闪,人已至面前。
“虎主!虎主!你现下感觉如何?”画楼急道,手上动作却是不停。一堆赤色朱果密密麻麻自手心落下,妖体自带的一点小空间,竟被他塞得几乎撑爆。再翻出一个白玉纳灵瓷瓶,双手掐诀便要现场萃取朱果凝露,这是滋养神魂的圣品。
“我没事。画楼,准备准备,我们一起回昆仑。”说完,棋街陌又是一阵眩晕。
画楼正忙碌着,囫圄听了一耳朵,没感觉有什么。再回味回味,手上动作突然一顿,“回昆仑?”没听错吧?
“虎主,你是说,我们可以出去了?可是主母她……”画楼转头看向昏迷中的时无月。
进入雪域这小半年光景,他们二人从未问过时无月或花迎笑,如何出去。虽然私下曾有交谈,希望带两个姑娘出去看遍六界,看看昆仑神虚。
但是,姑娘们却从未表达过对外界的期盼,他们也便没有提过。现下却不曾想,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雪域秘境。
“月儿怕是还要沉睡一段时日,‘殿中殿’也进不去,与其在这耗着,不如回昆仑。神虚之处,对她蕴养神体有益。我,也怕是支撑不了多时。”灵台清光一闪,一根朴实无华的木桩立在手上。
“这是雪域外门的密钥,你先收好。要开启外门,还需配以月儿的精血。”棋街陌看着浑身血红的时无月,又陷入了痛心之中。她已经流了那么多普通回血,如今还要被他亲手取用精血。
画楼沉默,接过密钥,收入手中。便加紧萃取朱果凝露。
“虎主,将你的纳戒,借我一用,我去寻一些灵草灵果,日后或有大用。”雪域内,虽然资源品类不多,却皆是外界罕有的天材地宝。重要的是,都是主母与花儿熟悉的。
翌日。
棋街陌拿起一个白玉瓷瓶,一口便喝了个精光。
“虎主,你就不能先喝半瓶,吸收完,再喝另外半瓶吗?要循序渐进!你的神魂都不知要补多久.......”
听着画楼絮絮叨叨的碎碎念,棋街陌揉了揉耳朵。
“回到神府,便让阿烈多多给自己备些凝气丹。毕竟,你这絮叨的功力见长,他怕是望尘莫及。”
“该多多准备的怕不是凝气丹,而是大补丸吧!虎主,不是画楼说你,自从来了雪域秘境,你似乎有些......虚......”
棋街陌顿时一口气闷在心口!竟不由自主开始反思!不!他堂堂陆吾神君,天上地下,风头无两,威慑震人,怎会虚!随即狠狠瞪向他家的臭小子。
“你我......近段时日,小战颇多,还是有所损耗的,该备的补药,自是也要备下......”棋街陌嘴上倒是很诚实,说罢便闭上眼睛,静心入定了。
画楼眨眨眼,咽了咽口水,翻手拿出一颗滋补肉体的绿色灵果,啃了起来。那只老鸟,除了丹药多些,穿衣打扮好一些,还有什么值得虎主惦记的!
足足半晌,棋街陌睁开眼睛,身旁的画楼已整装待发。他拿起时无月的左手,犹豫了一刻,终是以剑指,运本源,割开她的手心。鲜血并未溢出,风之本源覆盖于上,探入一丝,小心翼翼抽出了一滴精血。
治愈光闪过,柔若无骨的手被他轻轻放下,精血滴入祭台,泛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