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湖湖底,棋街陌双眸紧闭,盘膝而坐。长长的墨发散乱,在水中飘飘荡荡。他的面容苍白,赤裸着胸膛,心口处有一道弯月形的刀疤,整个人散发着浓郁的寒气。眉心灵台处,时不时闪过一丝紫光,十分微弱。
突然,湖面“啪嗒”一声,阵阵水流荡漾开来,一层一层轻抚着棋街陌纤长的睫毛,痒痒的。他微微睁眼,目光中映入了一个白衣身影,纤细柔美。正慢慢地向他游来!
此时的棋街陌,心跳竟比湖水翻涌还剧烈!不是做梦!她来了!她来寻他了!棋街陌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向她迎去!
两道身影片刻间,便紧紧锁在了一起。
动风亭内。
棋街陌撩了撩衣袍,稳稳坐在木榻上。动风亭里除了这张木榻,还是什么都没有。
时无月站在他身前,示意他伸手,她要把脉。
棋街陌看见,她双手都戴着云锦做的手衣。他伸出手,却不是为了给她把脉,而是牵住她的手,要去摘掉手衣!
时无月一惊,往后撤了一步,双腿顿时一阵刺痛,随即就是一软。顺着棋街陌的力道,便扑倒在他怀中。
棋街陌顺势牢牢抱住她,鼻尖闻着她馨香的秀发,温柔地在她耳边说道:“给我看看你的手,好么?”
“你......你放开我,就让你看!”时无月满脸通红,腿却还在刺痛。
棋街陌将她轻轻推起,结果,她却再次瘫倒在棋街陌怀中!
“月儿,你这可是自己靠进来的。”棋街陌紧紧搂着怀里的姑娘,鼻尖贴着她诱人的耳垂。
“我......我没有,是腿伤!”时无月快语无伦次了。
“腿伤?”,棋街陌闻言立马急上心头!他一把将时无月抱起,挪坐在榻上,让她的两条腿架在自己腿上。
“是被嗜血雷蛇咬的?那次我跌入雷蛇漩涡,只觉得雷蛇在撕咬我的神魂,并没发现会伤到肉身啊!”棋街陌不解,他想看一看,摸一摸她的伤势,却又不行。
“因为你是神体,我还只是仙体......”
棋街陌心痛,他轻轻将时无月的腿挪到榻上,侧身贴向她,一吻来的那么突然。这份温情与唇畔边的柔软,让时无月丝毫没有反应过来,便结束了。他温柔地将她搂入怀中,喃喃说道:“只愿君心似我心......”
“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时无月嗔道,低头将自己从棋街陌温存的怀抱中抽出。她一只手捂住心口。脑海里想着,若她有心,此刻怕是要跳出来了。
“好,月儿懂我就好。”棋街陌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姑娘看入心底。
时无月避开他的目光,只是拉过他撑在榻上的左手,静下心来,给他把脉。脉象有些弱,不似他平日生龙活虎的状态。再一沉思,便找到了症结。
“你,将衣袍解开。”说出这话的时无月有些羞涩,在湖中时,她已经隐约看见棋街陌胸口的伤痕。
“月儿,真的要脱吗?”棋街陌眼神不对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美人在怀,还要脱衣......
“我只是看看伤痕,好考虑施针。你恢复得快些,万一发生什么,才有人能应对!”时无月定定道。
棋街陌想想画楼的状态,确实是被自己连累了,随即便解开戎袍,任由怀里的姑娘细看。
精壮健硕的胸膛,线条分明。时无月认真地只专注那道伤疤。指尖轻轻抚过,棋街陌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说好的看,怎么就上手了!棋街陌正欲调侃几句,胸口就传来微微的麻意。低头一看,已然扎了十几根毫针!
再看时无月,她眸光冷静,一手一根毫针,对着他的脑袋就要扎来。棋街陌吓得双眼紧闭,心中百转默念:以后千万不能得罪夫人,千万不能得罪夫人!
半个时辰后,棋街陌恢复了“自由”。他躺在榻上,戎袍半遮不遮地搭在胸前,浑身绵软。
时无月已经起身收好了针套,站在榻边,神情自然无比。
“你接下来会昏睡几日,神魂能得到更好的休养。这几日我会闭关,你若醒来,不必急着找我。”
“闭关做什么?你的伤还没好?我不放心,让我陪着你!”
“是为花儿闭关,不需要护法。”
时无月将“陪你”归结为“护法”。惹得棋街陌啼笑皆非。
“还有,怎么不见画楼?花儿总是惦记。”
提起画楼,棋街陌沉默了一阵,“他也在闭关,应该快了。”
“那......莫要再去湖底了,否则,我可不放你出来!”
“好,都听月儿的。”
时无月感觉自己一刻都待不住了,虽然她无心,但却是有情的。眼前这个男子太奇怪了,每句话,每个字,仿佛都在撩拨着她。她得用尽浑身解数才能一一抵抗,不露异样。
“那,我便走了。”说罢,时无月抬脚便要离去。
棋街陌突然起身,戎袍一甩,简单套上。一步上前,便将时无月横抱而起,大步流星地向树屋走去。
走至门前,他才停下脚步道:“月儿,你再这样盯着我,我很难把持住。”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时无月一惊,手足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