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春深吸一口气,倒了一杯水缓缓喝了下去,这才开口道。
“我梦到修诚的父亲,还有的丈夫了。”
白如没吭声。
胡三春继续道。
“我梦到他们指责我不该朝三暮四,不该这个年纪了,还对别的男人有想法。”
说完之后胡三春的脸色绯红,不敢直视她的双眼,默默的垂下头。
白如,“!”
现在她有点好奇胡三春到底做了什么梦了。
见白如没有嘲笑也没有唏嘘,胡三春才继续道。
“我梦到我和唐裕先生成亲了,而且还是他年轻的时候。”
听到这话之后,白如终于无法淡定了。
“娘,您是说,您和唐裕先生?”
白如整个人都凌乱了,他们本身就是学生家长和老师的关系,怎么会搅合到一起呢?
不对,如果只是寻常的梦,胡三春不会这么紧张,更不会这么慌乱。
人生在世,谁不做几个荒唐的梦呢。
最奇怪的是胡三春的态度。
“娘,您对唐裕先生……”
胡三春慌乱的避开白如的视线,整个人就像是羞涩的小姑娘。
看到这一幕,白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娘,您是什么时候对唐先生……”
后面的话白如没说完,但她知道
胡三春会明白她的意思。
“上次……唐裕先生为我弹了一首曲子,就因为他听我说,我从前从未听过。”
听到这话,白如忽然有点心酸,一个女人,得多么的缺爱,才会被这样一个简单的举动打动了心。
“娘,那您打算如何?”
说起这个,胡三春看向白如。
“小如,你不会觉得我不守妇道,朝三暮四吗?”
她到底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哪怕动了心,也依然担心自己会破坏某些约定成俗的规矩。
“娘,喜欢一个人是本能,怎么能说不守妇道呢。”
“这个世界上本就不该有所谓的妇道这个词,是那些男人把这种枷锁强行加注在我们的身上,我知道您心里不安,可这不是您的错。”
“我……”
胡三春忽然有点想哭,之前她总觉得白如能把一切的事情都处理好,可她没想到,自己出了这种事,白如竟然还能如此的淡定。
“娘,这不是您的错,而且您现在独身一人,唐裕先生也独身一人,你们之间不存在道德上的矛盾,如果您……”
“不不不,我没想怎么样,我只是把这件事说出来而已,并没有打算怎么样。”
“娘……”
“小如,您不用劝
我,我心意已决。”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就这样把这份喜欢藏在心里,其实也挺美好的。
白如看着她没吭声,许久才道。
“既然娘已经想好了,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日后您若是反悔了,我可以给您探探唐先生的口风。”
胡三春忙道。
“不不不,不用了。”
喜欢一个人本身就是一件自我的事,她不想打扰唐裕先生。
说来也可笑,她嫁了两个人,却从来不懂喜欢是什么感觉,临老了唐裕先生能给她这种喜欢的感觉,其实也挺好的。
白如点点头。
“既然娘已经决定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娘日后若是反悔了,尽管告诉我。”
胡三春摇头,她想说自己不会反悔,可话到了嘴边她又咽了下去,她不会后悔,但她也不能把话说的太绝。
“我知道了,你在我这里也待了一会儿了,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白如点头起身离开。
她走之后,胡三春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实际上但看脸的话,如今的她比从前的她好看了太多。
从前的她因为身上的担子太重,眉眼
间总是带着愁苦,而现在她什么都不用愁,眉宇间的愁苦散去,只余下岁月沉淀的韵味。
可她已经不年轻了,眼中的沧桑和眼角的细纹都在提醒她这一点。
白如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她沉思了片刻,心里却没有底。
上次她问过王修诚,王修诚没有给她确切的答复。
最重要的一点,胡三春是王修诚的母亲,而非她的母亲。
这一想就想到了中午,吃过饭王修诚都能感觉到她情绪不高,忙带着她回了房间,焦急的问道。
“小如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如摇头。
“你别担心,我没事,就是一直在想一件事,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
王修诚不赞同的看着她。
“什么事能有你的身子重要?”
白如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
“如果是娘的事呢?”
“娘怎么了?”
说实话,王修诚一直都尊敬胡三春,也很感激有这么通情达理的母亲,因此他从未想过,胡三春能有事。
白如将他带回了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