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皱眉。
“你怎么还在这里?”
“启禀大人,此事和我有关。”
白如并不惧怕县令,毕竟现在他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县令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扫了陈先生一眼,见他都没有生气,他也不好计较,梗着脖子道。
“既如此,你也坐吧。”
“多谢大人。”白如谢了一句,真的坐了下来。
县令这才想到,上次她也来过县衙,只是他的注意力都在王修诚身上,根本忘了这个女人,可如今看来,陈先生亲自陪同她一起来找自己,足见她不凡之处。
坐定之后,下人也上了茶。
白如轻轻抿了一口,开口道。
“大人,此次民妇前来,是有要事跟大人商讨。”
县令对此嗤之以鼻,她一个妇人,不在家相夫教子,跑出来抛头露面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要跟他商讨事情。
呵。他的轻视太过明显,陈先生适时开口。
“大人,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大人拿个主意。”
有了陈先生开口,县令总算端正了态度,正视了白如一眼。
“那你说说吧。”
“回禀大人,昨夜那批人的首领腾空找到了民妇,说要跟民妇做一个交易。”
白如娓娓道来。
而
县令在听到这话之后,再也不敢轻视她,神色凝重道。
“他们莫不是就是那几个在长生村杀人之人?”
“大人英明,不过他们并不是杀人者,只是和杀人者是一伙的。”
白如解释。县令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但他也明白这其中的关窍,继而问道。
“他们要和你做什么交易?”
“大人,腾空说,想和您做生意,让我做一个引路人,引见您和腾空,也让我说服你,让您同意这个交易。”
白如把能坦白的都坦白了,她可不想惹了一身腥。
“做生意?”
县令的胡子抖了抖,气愤的大喊。
“他们的人杀了我们的子民,现在他反而要跟我们做生意,他当我们朝中无人了吗?”
白如和陈先生对视一眼,对县令的叫骂无动于衷。
过了片刻,县令意识到没人在意他的情绪,他尴尬的停了下来。
“可他为何会选择你来做这个引路人?”
这是一个很大的疑点,县令也怕有人勾结海贼联合迫害临城子民。
他虽然不是一个好官,却也不算太坏。
“这个问题民妇也问过腾空,他说,他观察了我很久,而且我们夫妻不仅主动给长生村善后,我还收留了长生村留下来
的孩子。”
这其实不算是夸奖,而是一种威胁和暗示。
他明白的告诉白如,她的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当中,如果她不听话,对方甚至可以再做一次。
县令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表情愈发严肃。
他和陈先生一样,都明白上位者的心理,此事还得他这个父母官解决。
此时他终于相信,白如和其他的女人不同,若是其他的女人见到海贼,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哪像她,竟然还能理智的来找他。
是他的错。
县令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白如身上。
“他到底和杀人凶手是同伙,若是我们就此答应和他们合作,我怕长生村的村民不答应。”
这种事他可不敢赌,若是被有心人抖露出来,他的前程还要不要了。
“此事我当时也跟腾空提过,他说他愿意将那三个杀了人的凶手交出来,以示诚意。”
县令,原来他不仅错了,还错的离谱,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更加聪慧,难怪她能结交陈先生这样的人。
县令不在说话,沉思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开口道。
“既如此,你今天回去让他明日午时来临城,我会在钱家酒楼和他见面。”
“大人英明,民妇叨扰了
,告辞。”
其实他们只有一个选择,就是答应和腾空见面,他那番话看似简单,实则是在用海边渔民的生命安全来威胁他们。
陈先生也跟着站起来,眼看他要走,县令忙拦住他。
“陈先生,此事下官还未想到周全之策,下官恳求陈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陈先生原本也没打算坐视不理,他跟白如说了一声之后选择了留下。
而白如完成自己的使命走出衙门,感觉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周成,罗书,我们去买几匹布,给那些孩子做两身衣服,另外再买一些被褥。”
孩子大大小小睡在一张床上总是不方便,白如打算等回去之后,给他们弄成上下铺的样子,在一个房间里多做几张床,如实一来,需要的被褥就多起来了,正好这次她来临城就一起带回去。
“每个人都要吗?”
罗书问。
“嗯,你算一下,待会儿你们去买,我要去钱家酒楼一趟。”
陈先生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别的不能报答,但做一顿饭还是可以的,说起来自从家里买了人,她就再也没下过厨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