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瘦棋带来的五百精锐在夜色下散开来。
今晚的京都注定无法太平了,只有天上的明月静静地注视着这片古老的大地,似乎对这些周而复始的把戏司空见惯了,完全不在意。
在京都人烟稀少的府城大街上,一辆马车飞快地奔驰。路边巡逻的士兵只看清上面的徽记,就没有去阻拦。
茫茫细雨洒在大街上,加上夜色的掩映,让马车里不断滴落的血水珠飞快融化成淡淡的粉色。
丝毫未引起人关注。
“再快些!来不及了,停车!”江宁郡主抱着满身是血,已经昏迷不醒的明柯,惊慌错乱。
苏若在一旁拧紧了眉头:“郡主你这样会让大将军很为难的。”
“你闭嘴!”江宁郡主紧紧地抱着
怀中的人。
原本,她只是想在宫门外远远地看上一眼,当然她欺骗自己是去等爹爹的。
没想到遇见这样的事,情急之下,她让一直化作马车夫保护她的甲奴用了点手段将人救下来。因为马车承重有限,他将无名丢给了一个父亲的暗部照管。
自己在朱雀大街上放了一把烟火信号,带着明柯飞快地跑了。
苏若说得对,这件事不能被爹知道,所以,她带着人冲进了李子巷一处老宅。
此处乃父女二人初到京城时随手买下的宅子,只因为江宁郡主说了句喜欢它的幽静,如果偶尔来住住也不错。
彼时他们还住在驿馆中。南安公当即吩咐管家,不论价格多少,立马将宅子买下来重新装裱一番,
父女俩在里面住了没几日,就搬进新帝赐下的南安公府。
可此处的宅子还留着。
开门的是一对老仆,另外还有个门房,见此都怔住了。苏若催促老仆去烧水,将门匆匆掩上,叮嘱了几句,便与主子一起架着流血不止的明柯往厢房去。
苏若瞧了眼正在给明公子解衣服的主子,担忧道:“郡主,要去请郎中吗?奴婢看明公子伤得很重……”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请郎中。”江宁郡主嫌解衣服太麻烦,取过旁边柜子上的剪刀,直接将他的衣服一层层剪下来,一面道:“今晚的事我看有些蹊跷,在人没醒过来之前,不能让旁人知道,明白吗?”
外套,中衣,腰带都卸下来了……还剩一件小
衣,江宁郡主犹豫了下,举起剪子小心翼翼地将衣带挨个剪开来,逐渐露出对方的锁骨和肌肉健硕的胸膛。
“郡主,奴婢来吧。”
“嗯。”江宁郡主脸微微红了,移开了些,侧着身子,余光下苏若将明柯上身的遮挡都除了去。
主仆二人均是一怔。
先不说俩人都是待字闺中的女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肉体,就说明柯那线条流畅而性感的身子,实在有种别样的魅力,令人忍不住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还是我来吧,你去打点水来。”江宁郡主愣愣地盯着明柯的身子,胸口有一个血窟窿,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上好金疮药,往伤口上倒了足足大半瓶,血
才渐渐收住。又从身上取下花鸟纹的香薰球一个,扣开来,取出藏着的珍贵止血丹一枚,掰开他薄薄的嘴,喂了进去。
昏迷中的人哪里懂得吞咽,若是换个会武功或是懂医术的人来,只消抬起他下颌稍微一叩,自然就吞下去了。江宁郡主干着急了一会儿,忙道:“苏若,茶水——”
苏若端着一大盆温水进来放在架子上,忙卷了袖子去倒水来递给她后,将帕子浸在盆里拧了水准备给明柯擦拭身体用。
江宁郡主端起茶杯向他喂水,好容易喂进去一点,还是顺着嘴角流下去了。
“平日里不是生龙活虎地么?”江宁郡主咬牙骂了一句,无奈,想到一个法子,红着脸叫苏若转过身去不许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