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认为在没有搞清楚真相前,还是客气点好。
麻子认为,就是这混小子害二人找得好辛苦,不杀他天理难容。
“不行不行,此事还是等王妃醒来再作定夺吧!”刀疤连连摇头。
麻子坚决反对:“王妃一个女人家,容易心软,说不定等着小子醒来说几句好话她就不让杀了。不如趁现在——”
“王爷只让咱们找人,没让咱们杀人。”刀疤拦住麻子。
这时,宁君瑟再也装不下去,抬头道:“你们好大胆子,居然敢给本王妃下毒。”
刀疤和麻子愣住。
刀疤心虚,麻子却拍拍胸脯上前:“小的见过王妃。请问这位公子是什么人?他有没有对王妃不敬,我等愿为王妃效劳,教训他。”
“他呀,我朋友。”宁君瑟弹了下桌面,示意明柯起来,别装了。
“喂喂喂——”
连敲了几下桌子,都没反应
。
麻子道:“王妃不用敲了,他中了我们的十香散,不睡够两个时辰醒不来的。”
“啊?”宁君瑟明明记得他没喝茶。
“噢。小的们怕他有武功不好对付,在他的杯口上额外抹了些催发的药,那药无色无味,与迷药一沾就倒。凭他什么武林高手,金钟罩铁布衫,必倒无疑。”麻子得意道。
刀疤忙撞了他一下,自己上前先给王妃赔了不是,然后说二人是奉王爷的命令来寻王妃回去。
“回哪里?”宁君瑟觑了他一眼。
刀疤会意,忙道:“自然是王爷在哪里,王妃就回哪里。”
“这还差不多。”宁君瑟心想,再说自己出来一圈也差不多了。
俩人遵照她的意思,将明柯扛起一并丢到马车里。等到了府上一看,宁君瑟差点没背过气去,这不就是之前敲门的那宅子么!
七嫂和方脸一脸尴尬和冷汗
。
元宝公公亲自来迎,说王爷正好有事出去一趟,晚些就回来。将她安排在王爷的厢房,宁君瑟没说话,自己在后面挑了个干净敞亮的小院落脚。
不过闲闲提了一句,昨日来敲门,门里人面生啊。元宝公公会意,出来将二人骂了一顿,打发去庄子上干粗活了。
也是够冤的。
至于刀疤和麻子,刀疤说话有些损,不过俩人还算重情重义。宁君瑟也没打算重罚他们,只是派他们去西马场,把自己两个丫头接回来。
晚间,洛清王回府。
元宝公公喜滋滋迎上去,“王爷——”
“本王都知道了,人呢?”洛清王抖了抖弹墨锦衣,嘴角有上翘的意思。
“在别院。”
“哦?”洛清王有些意外。
“王妃说喜欢那池子莲花,就要开了。”元宝公公堆起一脸假笑。
洛清王不悦,“有什么好看的。”
“
是是是。”元宝公公见势头不好,溜之大吉。
王爷沿着长长的抄手游廊,七弯八拐来到别院。夏日的清风里,不远处亭台楼阁,些微几点灯光。
宁君瑟穿一身蜜桃色细沙长裙,迎风立在阑干上,瞅着那一池的小荷尖尖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道:“本妃说了不饿,不必再送什么吃食。”
一双手从背后绕过来,带着温热的气息贴着她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蓁蓁。”
宁君瑟呆住了,不过那拥抱与体温还有呼吸,都是那么熟悉,熟悉得她快要落泪。
“王爷。”宁君瑟狠着心肠,将他推开。
王爷拉着她的手不放,宁君瑟给拨开,转身往屋里去,把房间门关得严严实实:“我睡了,有什么明日再说。”
“蓁蓁——”王爷抬手敲门,却在半空中顿了顿。
宁君瑟心里有
气,想着到底还是隔阂了,越发不理他。
王爷在外头站了好半响,吐出一句:“早点休息。想吃什么就告诉元宝。”
“多谢王爷美意。”宁君瑟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气鼓鼓的。
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宁君瑟心想果然还是走了。被那个变态抓去,你以为我愿意吗?被关在那个小院里,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万劫不复,那元熙怎么办?
拿冷水擦身子,把自己弄得差点病死掉,那些躺在梧桐苑里发着高烧没日没夜的日子,他如何能懂?
越想越难过,宁君瑟也没心情开门去看人走没走,径直跑到床上,蒙起被子大哭起来。
这几天一直在外头转悠,其实更深层的原因,就是逃避。她也不想面对,不知该作何解释,甚至不知该不该解释。
这就像一个光滑的绳子打上死结,一不小心就会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