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朱昭恒合上最后一本奏折,舒展了下身体,从椅子上站起来。
福井公公赶紧迎上来,带笑请示:“皇上批完奏折了?现在去梧桐苑?”
“恩。”朱昭恒点头。
一想到又要见到他,心里蓦地一紧,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那种奇特的神色变化,连身边的福井都察觉出来,偷偷掩嘴一乐。
皇上转过长廊,走进一处三层高的书斋。接着又是几个弯弯拐拐,然后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门口的侍卫一见连忙行礼。
朱昭恒背负着手,气宇轩昂地走进去,心里盘算着一些事。
很快就来到宁君瑟所在的房间。
隔着纱窗望了一眼,朱昭恒屏退左右,抬手敲门。
笃笃笃——
笃笃笃——
三声又三声,里头还是没反应。
朱
昭恒深吸了一口气,一颗心简直要跳到嗓子眼儿,抬起的手停在半空,冲里头轻声问道:“蓁蓁,你在吗?”
这不废话。
“蓁蓁,是朕。”
“……”
那还是推门吧。
房间里冷清清的,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堆得几乎要炸开来,都是她素日爱吃的。
朱昭恒命人拟了菜单,每天不重样给她做。
菜都凉了,桌上的碗碟还是干干净净的。
朱昭恒沉了沉眸,顺手将门掩上,走到床榻前,对里面背朝他而卧的女人道:“蓁蓁,朕来看你了。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朕,哪怕你要这个天下,朕……也可以与你分享。”
宁君瑟一动不动地侧躺在那里,身着中衣,被子只盖到腰上,长长的青丝如瀑布般堆积在枕畔。
朱昭恒喉咙发紧
,一种难言的冲动自小腹处窜起,他伸手掰她的肩膀,将人从床上捞起来搂在怀里,嘴急切地去找那两片渴望已久的花瓣儿:“蓁蓁,蓁蓁——”
怀中人软哒哒地歪倒在他怀里,朱昭恒的吻落在宁君瑟光洁的额头上,就像滚碳一般,顿时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烫!苏嬷嬷——”
连叫了两声,年迈的苏嬷嬷小跑着进来,“皇上唤老奴有何吩咐?”
“朕让你看顾的人,你是怎么看顾的?烧成这样!”朱昭恒搂着怀中炭火般滚烫的人,仿佛失去了理智。
苏嬷嬷见状,大着胆子上前摸了把宁君瑟的额头,吓了好一大跳:“贵人怎么烧得如此厉害!”
“愣着干什么,宣太医。”朱昭恒那神情仿佛要吃人。
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某人,
无力地睁开眼睛望了眼上方那张讨人厌的脸,可惜没有力气推开了。
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嘴角轻轻翘起,这样……你总不能再逼迫我了吧?
梧桐苑位置有些偏僻,太医来需要时间,苏嬷嬷自己做主去打了盆温水进来要给宁君瑟擦擦。
帕子拧上来,就被朱昭恒一把夺过去,有些别扭地在宁君瑟头脸脖子上擦了一遍。
苏嬷嬷忙道:“这种伺候人的事,还是让老奴来吧。最近天寒,夜里常常下雨,贵人怕是染上风寒了。皇上爱惜贵人,可也要爱惜自己的龙体,万一被传染上,如何是好?”
“朕的事无需任何人多嘴。”朱昭恒望着双眸紧闭,眉间若蹙的女人,心中百感交集。
“四弟没有接受朕的赐婚,已经带着使臣在回蜀的路上
。从今往后,你便是朕的女人,朕不容许你有任何闪失,明白吗?”
在太医来之前,朱昭恒一直搂着她,不停说话。
“从今往后,你的世界就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朕。”朱昭恒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记。
怀中的女人神色痛苦地挣扎了一下,如梦呓般唤了句“王爷”。
朱昭恒脸色一变,将人摔回床铺上,扼住她娇嫩的下颌,感受着肌肤的细腻灼热,呼吸急促道:“你是朕的女人,听见了吗?朕不许你,不许……”
宁君瑟不舒服地哼了一声。
朱昭恒将另一只手落在她胸前的衣襟上,**道:“朕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
就在他的大手将要撕开那衣衫的当口,外头响起苏嬷嬷的声音:“皇上,太医来为贵人诊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