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得了,捅了马蜂窝,文泊英脸色彤红,扭身就要往里间去。
被去帮忙取东西的桃胶给撞到,赶紧拉住她:“文姑娘别害臊,咱们王妃认真的,襄王也是认真的。”
文泊英这下更急了,唤书慧:“你是死人啊,不知道上来帮忙,就在那里看笑话?”
“桃胶,别让她走了。”宁君瑟拍手笑喊。
倒是太嫔娘娘善解人意,怕她别扭,忙过去拉了她的手过来,柔声道:“我的儿,她逗你呢。我们家那泼猴什么德行我会不知?你看不上他,改日我与王后知会一声,让他们给你挑个好的。”
“娘娘1”文泊英跺脚,不知该说什么。
桃胶笑道:“哪里还有什么好的,奴婢瞧着襄王殿下便是顶好的,与姑娘郎才女
貌甚是般配。”
众人一阵笑。
文泊英岂能示弱,扭过头瞅着梨白,直把她瞅得心底发毛后方道:“原来你就是桃胶。我入蜀前遇到一位纪大人,就是神机营那位纪大人,他特意嘱咐我转告你,来日要来蜀中亲自与王妃提亲娶你!”
桃胶方听得一个纪大人,脑中便轰得一声炸开来,仿佛什么也听不见,更不知众人笑什么,反追着文泊英道:“他、他不是在京都么?”
梨白过来推她一下:“好你个吃里扒外的,私定终身了!”
桃胶又惊又喜,双颊泛着兴奋的霞光,羞答答地道:“你又知道什么!文姑娘拿人家开涮呢!”
“是么?我怎么看你愿意得很?”梨白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想起那个惊心动魄的下午,
忍不住要逗弄她几句。
“那位纪大人?”见众人闹得欢腾,太嫔娘娘悄悄凑过来。
宁君瑟抿了抿嘴,小声道:“娘娘见过的,皇上从前府里的贴身侍卫,后来入了神机营。高高瘦瘦的,腰间一把绣春刀,甚是威风凛凛。”
“啊哟,我当是谁!原来是他?”太嫔娘娘一下想起来,笑道:“好俊模样。”
“可——不——是——”梨白故意拉长了音调接过话去。
宁君瑟却瞅着文泊英不放,眼神似笑非笑,文泊英也是与众不同,居然没有因此而躲闪羞涩小女儿状,而是大方地回到位置坐下,拿起剪纸继续剪她的梅花。
仿佛刚才啥事也没发生。
宁君瑟不禁有些佩服。
于是找了个王爷外出的日子,把她叫过来
玩耍,无人处宁君瑟悄悄问她:“可喜欢我五弟?”
文泊英怔了一下,大约没想到她会这般直白,脸红了红颔首承认。
宁君瑟看她越发顺眼,挤眼道:“那我这碗媒人酒怕是喝定了。”
文泊英摇头。
宁君瑟有些不解:“五弟的心思是个傻子都看得出,你担心什么?”
“我爹。”文泊英叹了一口气。
说来说去,还是文侯。
“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宁君瑟点了点头。
“不是的。王妃以为我也是那般俗人么?”文泊英反问。
这一下轮到宁君瑟发怔,随即笑道:“你不是。我差点忘记了,单枪匹马带着个丫鬟从犬戎人手里逃出来,你比明莱一点都不差。”
“明莱郡主巾帼不让须眉,王妃过誉了
。”文泊英一脸谦和道。
“不过我倒是很希望与你做妯娌。”宁君瑟发自内心地道。
舒氏从前老说她不会弯弯拐拐,可面对这样直爽的女子,用得着那些弯弯拐拐么?
“我也是。”文泊英的脸更红了些,语气甚是温柔。
宁君瑟笑了起来:“就这么说定了。”
“恩。”文泊英轻轻点头。
“这么好的夫婿,你就不怕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去?”宁君瑟逗弄她。
文泊英脖子一梗,想了想固执道:“若他认定了我,自然不会轻易改变。倘若轻易改变,说明我在他心中也不是那么重要……便罢了。”
这是情话么?宁君瑟听得眼前一亮,使劲点头:“放心放心,就是你变了我那傻五弟也不会变的,放一万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