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恰恰就是那个掉下山的士兵坏了事。
平安观。
马车停在外面的竹林里,宁君瑟在梨白和桃胶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沿着青石板路往里走。看得出来,这座道观很少有人来,一路的青石板边上长着苔藓。
道观门口一株巨大的白果树,叶子有些金黄,上面挂满了圆溜溜的果子。有些地方也叫银杏树。
一名灰袍的中年道姑给她们开门。
弯弯拐拐走了几十来步,那道姑冲着门内一指道:“贵人的朋友就在里头。”
琴瑟去打门。
过了一会儿,里头出来个眉眼清秀的女子,一眼就认出琴瑟来:“琴瑟姐姐,你可算来了!”说着,便忙朝宁君瑟福身行礼。
“来了么?”冬太嫔从里头跟着跑出来。
“数月不见,太嫔
娘娘消瘦了。”
“进来说话。”
太嫔与婢女将她们三人唤进去,关上大门,拉着宁君瑟的手欢喜地不知道说什么,居然落下泪来:“你这孩子也真是,来不了就别来了,横竖我一把老骨头,皇上还能把我砍了不成?好歹我也是先帝亲封的妃嫔。”
“是王爷要我来的,务必接到娘娘。”宁君瑟从婢女手中接过一条绢帕,替太嫔擦了擦眼角。
太嫔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去,自己擦起来,一面责怪道:“恒儿也忒不像话了,你怀着身子,这山路多颠簸呀!原本让你来平安观,就是个幌子罢了,我在这里坐着,皇上的人来看到才会信。如今你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二人唠叨了两句,后边琴瑟已经安排妥当,催促着她们
上路。
太嫔娘娘不肯走,可经不住宁君瑟软磨硬泡,加上琴瑟说时间来不及了,再不走谁也走不成!太嫔娘娘这才神色一重,答应下来,婢女想说东西。
太嫔娘娘冷了冷声音道:“不过是些金银玩意儿,就送去他们去又如何?”
婢女不敢吱声。
二人就一身家常修行打扮,两袖清风,跟着宁君瑟等人从里面的暗道走出去。这暗道直通后山,里头特别幽暗,走到中间时还能听到滴水声,在洞内听来特别空灵。
“这旁边便是个溶洞。”太嫔娘娘握着宁君瑟的手淡淡道。
宁君瑟点点头,心下稍安。
她自前世怀着身子落水而死,变得特别敏感,尤其有身孕以来。
暗道出口处早有人接应。马车也有原来的一辆大马
车,换作两辆中型马车,但看那马车跟前昂首而立的几匹纯色骏马,便知其性能只会更好。
她们分两队上车,太嫔娘娘在前,宁君瑟的后面。两辆马车在蜿蜒的山道上飞驰起来。
深秋的落叶将大地染成一片金黄,泛白的山道成了鸟儿们嬉戏的场所,马车奔处,惊鸟乱飞。若是从上往下俯瞰,那两辆暗红顶棚的马车犹如两条顺利而下的锦鲤,在曲折狭小的河道间飞速前进。它们的前后,各有一支长长的卫队,始终与之保持这不低于一百米的距离。
如果有不知死活的撞上来,那他很快就会看不见今天的太阳。
皇经寺附近的山坡下,一名士兵捂着摔破的头,从乱草丛中艰难地爬出来。到了相对平整的地方,他一把从
里衣上撕下一片布条,又在附近的草地上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两味止血的草药放在嘴里嚼碎了,吐在手心里,然后一巴掌拍在伤口处。
剧烈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呲牙咧嘴。
士兵给自己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包扎后,因为疲倦和失血,不得不暂时躺在地上。
这时,一阵悠悠的马蹄将他惊动。
士兵草木皆兵地以为是刚才的人,想都不想就开始跑,因为刚才那些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作为一名标准的士兵,他也上过战场,与西戎人拼过命,可从未见过如此冷血又利落的杀人军团。
那简直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如果不是他当时一脚踏空,顺势跌下山坡,此刻一定也跟那些同仁们一样,连尸体都找不见了。
“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