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痴缠,晨起腰肢又酸又麻。王爷五更天就上朝去了,宁君瑟摸了摸他睡过的地方,还有一块不太明显的压痕呢。
昨儿实在是太疯了。
梨白端着热水进来:“王妃今天气色可真好。”
“是么?”宁君瑟面上一片嫣红,昨夜的种种画面映入脑海,顿时如三月的桃花,整个俏脸上都是春色。
桃胶悄悄使了个颜色,与梨白相视一笑。
“一早府里的下人来递话,说老太君病了,王妃过去悄悄罢?”桃胶道。
“祖母病了?”宁君瑟忙问:“什么病?打不打紧?”
“这我就不大知道了。”桃胶摇头,补了一句:“看情形不严重吧?”
“那也去瞧瞧去。回头把前儿宫里赏下来的那盒老山参和灵芝带上,另
外宫里朱太医新做的药丸也都各自包上去,把那个如意玉佩装了,给安哥儿……”
“还有皇后娘娘赏的缎子,是不是也带上两匹?”梨白抿嘴儿笑。
“就你这蹄子!”桃胶推她一把道,“那缎子花色鲜亮,送老太君自是不合适,就是夫人,只怕也不爱穿的。她向来喜欢素净大方,因老太君不爱,才穿些杏色的免得犯忌讳。这会子那花团锦簇的,夫人也穿么?”
“王妃你看,她如今越发拿大,倒会推人了。”梨白指点着她的腮帮子,道:“你是打小服侍王妃过来的,我难道就不是打小在府里长大的?”
俩丫头伺候她时间长,素知她脾气宽厚,没外人时难免跳脱些。宁君瑟中意她们二人的忠心,自然乐得见
她们成日家取笑玩闹,当戏看。此刻随她们调笑,自己对着妆台,认真的点翠眉。
梨白嗔着要她评评理。
宁君瑟不耐烦了,只道:“都说女大不中留,我还是择个日子跟王爷说一声,让元宝公公替你们各自择了夫婿罢。”
让你们早起偷偷笑话我。
俩丫头顿时脸都白了,白里透红。梨白心思最通透,一下想明白王妃这是报刚才的仇,顿时暗叫一声糟!王妃如今不比从前,倒似多长了些心眼般,一面又高兴,这样才好呢。
起码外人欺负不到。
“怎么都不吭声啦?我就当你们默认了。”宁君瑟将染了桃脂的笔在额间轻轻一点,再稍作勾勒,一朵又红又嫩的海棠便活生生似长在此间。
“冤枉啊——”二人
异口同声呼道,索性给跪下来。
宁君瑟抬起微翘的桃花眼眸,瞄了她二人一眼:“跪什么跪。我只说给你们寻婆家,又不是把你们卖去窑子,看你们急得。”
梨白是大户人家长大的丫头,哪里听过这糙话,顿时脸都红了,讪讪道:“奴婢错了。”
宁君瑟噗嗤一笑:“起来吧。”
梨白和桃胶对望了一眼,双双起来走到她身边,低垂了头。宁君瑟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拉了,正经八百地道:“我不是与你们玩笑。你们一天天大了,总是要嫁人的,总不能因为我耽误一辈子?让人看着也不像。”
“我们情愿服侍王妃。”二人道。
宁君瑟见她二人说得真诚直朴,听着没有谎话,不由地心底一暖。上辈子自己糊
涂,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桃胶看出端倪想提醒她,结果被那狠毒的母子谋划着卖去了脏地方。
至于梨白,自己初入李府时许多人都持观望态度,她是真心实意服侍自己的。这几年也多亏她暗地里提点,但凡自己疏忽想不到的地方,多是她想着帮衬,功劳并不在桃胶之下。
“认真的讲,我也舍不得你们。可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能霸着你们不放。往后你们若有了称心意的人,定要来告诉我,我一定帮你们做媒。若是没有,也不打紧,王爷在京中还有些人,等空了我让元宝公公把花名册拟出来,给你们先挑上。”
“这……”桃胶还在扭捏,这时梨白却推了她一把,“还磨叽什么,这天大的恩赐,赶紧谢王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