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疆十分认真地道。
那日留下楚楚,也是一时心软,但他心里很清楚,对这个女人不过意存怜惜。李瑁疆心里日夜不忘的,唯有眼前这名女子而已。
如果她不喜欢,他不会再碰楚楚。
赵萧萧高傲道:“公子何苦呢?我不过是怕她来路不明,留在你身边终究是个祸害,她又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我吃醋?”
李瑁疆忙道:“你放心,我都查清楚了。其实我养着她,还有一层也是替你着想,你到底尚未出阁,若让人知道与我时常会面,怕对你将来的也是有影响的。”
赵萧萧阴柔的嘴角弯了弯,心想男人一边要享齐人之福,一边却找如此动听的理由,当真可笑之极。可面上却不曾表露,装作感激的样子淡淡道:“谢谢你为我考虑周全。”
是夜,李瑁疆
在赵萧萧府邸与恭王会晤,饮酒到很晚方才散去。
第二天很多人都见他从外室的宅邸里上马回府,众人都道那个通州女子好手段,将堂堂国公府的继承人迷得晕头转向,为她都不回家了。
国公爷将他唤去书房,骂了一顿,出来后老太君又派人将他唤去,抱怨了一通。大抵是他不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宠着那个女人,名声闹出去了,以后如何结亲?
李瑁疆道:“孙儿尚未立业,何以成家?况且孙儿将来的妻子必定是位贤惠大度的女子,若连这等小事都要计较,也不配作我们李家的媳妇。”
一番话振振有词,将老太君都驳了回去。
虽说如此,老太君到底是放心不下,命人把大房和舒氏都叫去,商议着给瑁疆定一门亲事。
“原先因为芷湘公主的事,一
直拖着,可如今看来,不能再拖了。你们去和江家通口气,看看娘娘是个什么意思,若她有意将公主下嫁,我们便舔着老脸也去求娶了回来;若她没这个打算,我们便认真替瑁疆寻一名好媳妇便是。”
这边舒氏等人自下去琢磨不提。
江家得了暗示,挑了日子进宫拜见德妃,将这意思与德妃透露了。德妃心里也在操心女儿的婚事,眼看皇上近来病着,她怕万一有个闪失,太子继位,恐怕就身不由己了。
于是对娘家人道:“你们且略等等,本宫去探探皇上的口风。”
德妃这话是留有玄机的,一直以来,重点其实还是女儿自己的意思。她在宫里折腾了半辈子,统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想委屈了她。
晚间,芷湘来用晚膳,德妃便屏退了众人,留下
女儿说心里话。提及终身大事,芷湘起初还有些扭捏,后来听母妃说得郑重其事,她也就顾不得害臊,趴在德妃怀里撒了个娇道:“母妃,儿臣想嫁给继中哥哥!”
德妃一听,反倒松了口气,横竖是这两家子。继中也不错的,于是点头道:“那你继中哥哥对你什么心思,可有问过?”
骄纵如芷湘公主,也红了脸:“人家哪里好意思问出口嘛!”
德妃心想也是啊,到底是姑娘家面皮儿薄,少不得我这当娘的操杆子心,试探一番。于是接着赏菊宴,给瑁疆和继中,以及宁君瑟等人各自下了帖子,日子定在下月初七。
芷湘公主心情激动,每日张罗着让尚衣局做衣裳,打新的首饰,务必要在那天惊艳众人,让继中哥哥也刮目相看。她本就生得娇美,再细
心打扮,自然是娇花嫩柳般动人。
自己对镜自赏,也是满意得紧,一心只等初七日子到来。
德妃为了女儿的事,这两日往养心殿也走得颇勤快,跟皇上唠嗑着唠嗑着就转移到女儿身上。皇上病着却不糊涂,颔首道:“湘儿如今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
“臣妾也是这么想着,就是有些犯愁,湘儿的性子骄纵,不知道谁能管得住她。”德妃随即附和。
皇上道:“朕的女儿还会愁嫁?你不必担心,朕自有主张。”
德妃心里一根弦吊起,很想问他什么主张?可皇上却把龙目一阖:“朕有些困乏,略躺一躺,回头再议。”
德妃心里虽然想骂娘,却也不得不笑呵呵,正经八百地守在一旁,琢磨着万一皇上不想把女儿许配个瑁疆,自个儿怎么说服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