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芳忙满脸堆了笑,语带两分讨好道:“太子妃找妾身何事?”
那婆子扯了扯嘴角:“也没什么,不过是白嘱咐你一句。”
“妾身知晓了。”贵芳温驯地道。
屋子里,恭王妃和太子妃都听得真真的,恭王妃有些酸:“大嫂真会调教人。”
“也不过是她自己会拿捏分寸罢了。”太子妃淡淡道。
“那也是你调教有方。”恭王妃道,心想我若一子得男,也会做这场面功夫。
宁君瑟在窗下独坐,听她们妯娌二人话里有话,心想你们原来也不是那么团结嘛,因厌恶恭王妃,故意对太子妃道:“大哥大嫂恩爱有加,我也十分羡慕。”
太子妃听言心下喜之,眼角眉梢透出两分,低了头竟带了
娇羞道:“四弟妹说什么呢,我与殿下老夫老妻的了。”
恭王妃见了心头隐隐作痛,想到自己这个女儿是如何千辛万苦得来的,王爷却并没有因此厚待自己,反而大张旗鼓地在外头养了个戏子。再看人家太子,虽说也宠着妾室,但迄今为止就太子妃养下孩子,与自己真是天差地别。
“二哥和二嫂也是相敬如宾,堪称表率呢。”宁君瑟微笑着望向恭王妃。
恭王妃的笑容有两分不自然:“大嫂你看,她尽拿我们打趣。”
太子妃挑眉一笑:“她这话说得原没错,前儿我进宫见母后,她也这么夸你们来着。原话怎么说来着?‘老二小两口也不错,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二媳妇出身名门,自是温
柔贤惠不过了’,父皇他老人家听了也点头。可有假来着?”
宁君瑟捏着糕点,对上座的太子妃莞尔一笑。她前世被恭王圈养在后院好几年,恭王对恭王妃如何,她是最清楚不过了。
记得有一回恭王喝多了钻到她房里,摁住她道:“后院这些人,包括王妃,都是因为她们背后的势力而娶。唯有你,蓁蓁不是。”然后不顾她的喊叫,折腾了她一宿。
恭王妃正要说什么,外头忽然报:“皇后娘娘到——”
三人忙下榻来,却见皇后已经带了人走到房间内,笑道:“本宫来晚了,你们几个妯娌聚在一块儿怕是要骂本宫了。”
太子妃等人忙跪下:“参见母后。”
“免。”皇后抖了抖身上的
绣金牡丹披风,让人摘下来,露出一身茜红色银装掐金的宫装,发髻上一对金灿灿的凤钗颤巍巍而立,脸上不过略施粉黛,聚万千仪态于一身,嬉笑怒骂之间透着摄人的威仪。
“母后来了也不通报。”恭王妃嗔怪下人。
“是本宫让他们不用嚷嚷的。”皇后在上首的凤榻上坐下,对左右道:“去把贞宁他们都抱出来吧,本宫许久没有抱过小孩儿,今日也与你们乐上一乐。”
恭王妃忖度其意思,忙退到一边,命人去抱贞宁和兰哥儿,顺便将琼姨娘也叫出来。
话说琼姨娘见几位王妃聚在一处,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便退回了房中,唤丫头过来:“快与我解开些,忒紧了!”
原来她自生下
云哥儿后,听信婆子的话,做了紧绷绷的带子缠上。夜里睡觉都不曾解开,痛不欲生,可效果却十分明显!这些天下来,腰肢比过去还细窄了,看得王妃每每眼珠里冒火,她心下觉得当真值了。
听说王爷在外头养女人,她不似王妃慌张,而是偷偷命人高价贿赂了宅邸的下人,将那女子形容样貌画出来。她研究了许久,得出一个结论:王爷喜欢这样的女人。
于是她又留心了,私底下给云哥儿喂奶。这妇人一喂小孩,就异常鼓胀,配合那刻意收得紧窄的腰条,琼姨娘已经留意到王爷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暗暗停留了不止一次两次。
外头传来丫头子的不耐烦的传唤道:“琼姨娘在不在房里?王妃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