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桃胶和梨白越发摸不着头脑,心里暗道,王妃莫不是急糊涂了吧?
“你们是不是当我糊涂了?”宁君瑟看出她们的意思,问道。
“……”
“穿衣备马,本妃要去一趟汝阳王府。”宁君瑟自己将头发绾了个懒髻,催促她们道。
原来是要去看汝阳王妃?桃胶和梨白遂松了一口气,也好,想必今夜汝阳王妃也睡不踏实,俩人在一处做个伴,总好过一个。
果不其然,到了汝阳王府,江继月还不曾睡下。
她带着丫鬟出来迎时,脸上尚且挂着泪痕,她的丫头也眼儿红红的。倒是西院里那头静悄悄的,黑灯瞎火,一个二个睡得死沉。
“平日里见了王爷恨不得奉承到天上,如今一个个倒挺尸似的
!”江继月瞥了一眼黑漆漆的西院那头,有些恨声道。
“罢了。夜里风大,我们先进去说话。”宁君瑟上辈子给恭王当了三年的宠妾,自然明白她们的心思,没有和她们计较的心思。
“你这么晚跑来,可是有话同我交代?”待人都打发下去了,江继月把她拉过去悄悄问话。
宁君瑟自然不能把说真话,只是道:“通州的情况似乎有些复杂,我不放心。”
“瑁疆去了,你应该放心的。”江继月想了想到。
“正是他去了我才特别不放心。”宁君瑟在心里道,嘴里只说道:“我还是不放心。”
“不放心又能如何?”江继月叹了口气。
“月儿。”宁君瑟顿了顿,觉得这趟不能白来,为了王爷,无论如何也
要豁出去一下的。
江继月望着她,意思是有话就直说。
宁君瑟叹了口气,踟蹰道:“你哥哥手上是不是也有兵?”
“你莫非?这可不行,除非有圣旨,否则就是——”江继月利索地比了个杀头的姿势,她自小在军营厮混过,当然明白其中厉害。
“好吧。”宁君瑟点点头,她也知道此举太过冒险。
那怎么办呢?
皇后……
宁君瑟眼眸一亮,而今之计恐怕就只有求助于那位了。
“你别告诉我你想去求母后。”江继月凉凉道。
宁君瑟被她一眼看穿心思,有些不解:“为什么不可以?三哥可是母后唯一的嫡子。”
“你真当母后这一路没有派人跟着?”江继月冷笑。
“也是。”宁君瑟泄气。
汝阳
王负起出京,母后面上说不管不问让他吃点苦头,可暗地里肯定派了许多人去保护。而且汝阳王身份特殊,一般人也只会敬而远之,倒是王爷……
若到了危机关头,张家人真的会顾及王爷的死活么?恐怕是不会的。宁君瑟凄凉地摇摇头。
“你别担心,王爷不是那种只顾自己生死之人。”江继月看出她的不安,握住她的小手安慰道。她说的是实话,汝阳王平日里有些不着调,但绝非无情无义之辈,否则她江继月也不会为他闯了金銮殿。
“实话告诉你,我心里老是突突地跳,总也不安心。”宁君瑟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看要掉下来,把江继月也热得有些想落泪,眼眶红红恨恨道:“这个没良心的,也
不知我哪一世欠着他了!”
俩人在灯下说了许多体己话,直说得累了,才囫囵睡了个觉。
次日一早,宁君瑟便从汝阳王府回去,江继月本要留她,可她坚持要回去,说是怕王爷寄了家书来错过了。
一句话说到江继月心坎上,二人又抱着哭了一回,才送上马车回府。
宁君瑟回去后终日也不出门,桃胶和梨白派了小厮在门口守着,早中晚七八遍跑去驿站问有没有来信,都说没有。
日子一天天过去,通州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宁君瑟整个都瘦了,眼眶也凹了进去了,显得双眼十分的大。看得元宝公公都直喊心疼。
忽一日传来消息,汝阳王妃不知如何偷偷调走了她爹的一队私兵,女扮男装出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