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散了,只留下几个守夜的士兵在附近站岗。
缺口的通江堤坝上水流湍急,仿佛时时刻刻想要挣脱这堤坝的所有束缚,彻底地奔腾开来。深不见地的江水下,仿佛真的有龙王宫殿一般,在黑夜里显得诡异而恐怖。
原先摆放尸体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上面有些泥土翻新过的痕迹,相信再过两天,又会被来往的工人踩成原来的模样。
浓郁的夜色里,不知谁吹起了短箫。那悠长而带着几分沧桑的箫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复杂的思绪,与夜风纠结在一起,飘向很远的地方。
“吹笛子的一定是一位佳人。”汝阳王道。
洛清王像
看怪物一样看他一眼。
汝阳王又道:“把你吹得都思春了,你说是不是个佳人?”
洛清王蹙了蹙眉,转过头去一本正经地道:“三哥,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人有些不务正业,但也不失幽默风趣。可到今天我才发现,你这人有些讨厌,说话总是不分场合,开玩笑也无趣得紧。”
“……”汝阳王目瞪口呆。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气不过,走过去道:“老四,你说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古板!也不知道四弟妹怎么受得了你!”
他本以为洛清王会回过头来跟他讲道理,因为这一路就是这样,他每次说了什么让他不认可的事,他这
个老四就会扭过头来,心平气和地跟他讲道理。
但是他想错了,因为他言语间提及了宁君瑟,洛清王不高兴,所以直接走了。
在堤坝的日子过得颇为辛苦,那张群山原本以为洛清王等这种王公贵族肯定受不了风餐露宿的苦,顶多三两天就回去了。哪里晓得他们居然一下就呆了半个月之久,而且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他们白日里就在堤坝附近考察,观看附近的地貌,然后密切更近大坝的复原工作。晚上住营帐,和一群京城来的年轻水利官在灯下讨论方案实施,非常的敬业。
跟来的其他官员有个别水土不服的,吃不惯睡不好的,见
两位王爷这般兴致勃勃,自然也不敢抱怨。
这一日,秦松来报说城外的粥棚发生哄抢事件,张群山便灵机一动,先跑过来禀告给他们。洛清王正在与水利官以沙盘作通州,讨论这个大坝的方案,汝阳王过来道:“张大人,是不是你们的粥发放得不够啊?”
张群山这老狐狸狡猾一笑:“微臣岂敢?每天都派人定时定量发放——”
“想必又是***的人捣乱吧?”汝阳王似笑非笑道。
张群山道:“王爷神机妙算,果然厉害。”
“少拍本王马屁!”汝阳王双手交叉在胸前,正瞅无聊,于是对洛清王道:“都说那起***的人多么厉
害,我倒想领教领教,看看是不是真如张大人口中所言!”
洛清王正专心于沙盘,听完头也不抬道:“我也有些好奇。”
“既然如此,本王去会他们一会。”汝阳王笑道。
就在他要出营帐时,洛清王忽然将之叫住,汝阳王问他何事,洛清王想了想道:“注意安全。”
汝阳王听完大笑着出去了。
张群山见状心内大喜,嘴上嚷着秦松多派些人手跟着保护王爷,眼神却不住往师爷那边瞟,师爷会意比了个“马上准备”的手势便悄然退下。
是夜晚膳后,众人都回各自的营帐休息后,张群山这才慢悠悠地转到洛清王的营帐前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