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王道了句进来后,门吱呀一声推开来,一名十五六岁的貌美婢女立在门口,穿一身水青色长裙儿,窄窄的腰肢束起,粉红色的小脸含着几多春色,柔蜜蜜地道:“参见王爷。”
她身后跟着两名有力气的小厮,各提了两大桶热水。套间的后面有个小隔间,里头安置了浴桶,小厮们轻车熟路,很快就将浴桶添满,热腾腾的水汽弥漫开来。
小厮们拎着空桶下去了。那名为婉儿的婢女风情万种地走到浴桶前,将花篮里的各色花瓣悉数倒在里头,伸手搅了搅对洛清王媚笑道:“王爷,奴婢为您更衣罢。”
洛清王见状,眉头蹙了蹙,自己脱下外套挂在外面的鸡翅木架子上,走了过去。
那婉儿便跟上来,要帮他宽衣,纤细的手指往胸口处滑,整个人也依偎过来,眼看就要****碰一怀,谁想王爷半道突然转身
,那女子眯着眼靠过来,结果扑了个空,噗通一声摔在地板上。
洛清王看都没看到,站在逆光处,欣长好看的身影投在一边,对婉儿道:“本王不喜陌生人伺候,你下去吧。”
婉儿揉了揉摔疼的身子,低声道了句“是”,乖乖退下了。
洛清王这才放心宽衣,将整个泡进浴桶里,感受着热气的蒸腾,身上的疲乏消了一大半。也不知隔壁老三什么情况?
泡了大约一刻多钟,王爷这才起身,拿浴巾擦拭了,换上干净的衣衫。然后往床榻上去。床单和被褥都是新换的,上好的丝绸被,玉枕,还有红绡账。
又大又宽。再结合刚刚那个叫婉儿的婢女,洛清王冷笑了一下,这里是接待来往官员的驿馆,却弄得和青楼差不多,难道真的是因为山高皇帝远?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
驿馆的倒是聪明,这回进来的是个
皮肤白净,看着老实许多的小丫头。伺候了他洗漱后,便无声地退下去了,此后数日也没见着婉儿。
洛清王收拾妥当,去隔壁敲门。汝阳王被他喊醒,打了个哈欠来开门,洛清王忍不住往里张望,汝阳王顿时嚷道:“看什么看!”
“就你?”洛清王挑眉。
“不然呢?”汝阳王翻了个白眼,回身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哝:“咱们好歹是兄弟一场,你都看不上的货色,难道你三哥我就看得上?”
“那可不一定。”洛清王淡淡道。
“你——几个意思!”汝阳王生气,衣服也不穿了和衣又倒在床上,拍着床榻道:“自从出了望京,你就越发不把我这个兄长放在眼里了!”
“兄长是拿来敬的,不是拿来放在眼里的。”洛清王摊摊手,表示自己没错。
“哼!”汝阳王不高兴,赌气道:“我不去了!明明又漂亮
的大宅子,舒服的厢房可以住,你非要自讨苦吃来住什么驿馆,瞧这楼破得!王府里的下人都住得比这个好,说不定晚上还有蟑螂老鼠结伴来探访,都怪你!”
“那也挺好。”洛清王微微侧身,冲他淡淡一笑:“不会寂寞。”
汝阳王气结,白了他一眼:“我懒得理你。”
“快些起来。”洛清王扭过脖子,“今晚的接风宴应该挺精彩,你确定要错过?”
“有什么好玩的?”汝阳王一下来了兴致,起身问道。洛清王偏不告诉他,背过身,自顾自往楼下去。汝阳王啐了一口:“装神弄鬼!”却有乖乖地穿上靴子,跟下楼来。
门口,一名自称通州知府师爷的老头,在那迎接。穿一件褐色绸缎长衫,戴一顶皮帽,手里握着一把绸扇,说话文绉绉的。
到了目的地,洛清王下马车一看,阔气的三个大字:锦绣楼
。那鎏金门匾高高悬挂,虽才傍晚,门口的灯笼已经悉数点上,照得里外一片辉煌。
“此乃我们通州最上等的酒楼,张大人已经命人清场,二位王爷请里边移步,也好尝尝我们通州的特产。”师爷非常谦卑地弯下腰,等着他们进去。
大厅里灯火通明,百官都到齐整了,洛清王与汝阳王并肩入内,一个神色淡然,一个露出三分狡黠。所谓天生贵胄,即便不言不语,那走进来时的一身气度风华,已经让人不容忽视。
众人纷纷跪拜,大厅里想起此起彼落的请安声,那阵势快赶上皇帝早朝了。洛清王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上首坐下,汝阳王知他的性子,作了个免礼平身的手势。
众人方敢起身。
这晚上的官员,明显比白天的多了许多,跟随而来的京官们则被安排在旁边的席位上,按职位高低排序,一点都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