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继月收起手脚,一副看热闹的嘴脸。
宁君瑟站起来,眼睛里满满的诧异。只见一名穿粉色长裙,衣饰光鲜的少妇从外头掀帘而入,窈窕的身段韵味十足。
鸭蛋脸,杏仁眼,鼻若琼瑶,面若桃花。比先前出嫁时,更加爱笑了。
“是你?”俩人都睁大了眼睛,惊呼起来。
宁君瑟捂嘴,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在这儿遇到梁瓶儿。她是几时出嫁的?嫁给了谁家?
“你俩认得?”江继月呆了一回,恍然道:“瓶儿也在选秀名单里头。”
“哈哈哈——”双方都笑起来。
所谓故人相见,便是如此了。宁君瑟拉住梁瓶儿一顿细问,饶是她也有些招架不住,后来还是江继月出面解救她。
原来啊,这梁瓶儿入宫选秀本就是个幌子,凑数的。落选后,她就飞快和自己青梅竹马订了婚期
。好像比宁君瑟还早几天,魏国公为人低调乖僻,与朝中诸人都没什么来往。
是以国公府也没收到请帖,宁君瑟更是一无所知。
“她现在是秦夫人啦!”江继月打趣道。
梁瓶儿被她弄得不好意思,几度红了脸。宁君瑟觉得有趣,细想第一次相识,这姑娘就一股脑儿钻到她房里,又吃又喝半点不客气的性子,倒是有几分江继月的洒脱劲儿。
难怪二人会同流合污。
“我给你们讲个八卦——”梁瓶儿凑过来,一脸神秘兮兮地道。三人围着小茶桌磕瓜子,盘子里堆了一座小山,都是瓜子壳。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八卦乎?
宁君瑟和江继月双眸发亮,八卦的燃魂已经被勾起,凑作一团追问道:“快说!”
“我这可是一手消息,不许外传,否则——”梁瓶儿果断作了个杀
鸡抹脖子的姿势,十分有力。宁君瑟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江继月捏着瓜子挥舞手臂,“切”了一声,意思是糊谁呢?
“那我不说了。”梁瓶儿一脸傲娇。
宁君瑟感到有些失望,可看江继月一副爱说不说的表情,便也忍住不吱声。
这下换梁瓶儿憋不住了,抱怨道:“没意思。你们好歹也求我一下啊!”
“求你干嘛?上回你跟我说那个啥——”江继月开始翻老账。
梁瓶儿忙喊“打住!”,然后端起茶碗喝了半盏,清了清嗓门捏足架势后方道:“太子妃早产了。”
江继月翻起白眼,一副这也值得拿出来叨叨的表情。
宁君瑟却惊讶地啊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晚,天擦黑。”梁瓶儿不理会江继月,转而面对她唯一的听众。
“好端端地怎么就早产了呢?”宁
君瑟想不明白。
“是啊!”梁瓶儿正等着这句,虚荣心大受满足,睨了一眼旁边装作云淡风轻漠不关心地江继月,得意道:“这事儿你问旁人肯定不知道。太子妃这胎可谓备受关注,皇上还专门派了御医圣手保胎,什么灵芝雪莲阿胶血燕,跟不要钱似的赏下来。可偏偏这时,太子跑去逛什么园子,还是恭王府里,带回来个姨娘。那姨娘可厉害这呢,生生把太子妃气得早产了一个多月,听说可受罪了!”
“那这下可有好戏看喽。”江继月将瓜子壳往桌上一丢,笑道。
梁瓶儿不禁反问:“你是说那个姨娘么?”
“你再往深里想想。”江继月点点她的额头。
梁瓶儿摸摸下巴,她八卦归八卦,可于这些私宅斗争上,却经验缺缺。能怎么办呢?自她曾祖父起,梁家男人就奉行一夫
一妻制度,以保家宅平安。别说纳妾,连个通房都没有,梁瓶儿自小在这样纯粹的环境下长大,又嫁给了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好夫君,可谓福泽深厚绵长,何懂人心诡诈?
倒是宁君瑟历经两世,很快听出期间味儿来,注意力放在恭王府上。
“这人莫非是恭王安插的?”
“嗳哟我的姑奶奶!”江继月大笑起来,“你这样的话可不能就这么说出来了。”
宁君瑟自知失言,忙禁了口,讪讪道:“我也就是在你跟前说说。”
“怕什么!”梁瓶儿反不在意。她心头坦荡荡,经此一点,也明白了几分,“恭王倒不至于做这些事。而且那女子眼见不是什么精明的,做的如此露形露状,说不定是巧合呢。不过恭王妃只怕摘不干净了。”
“她何曾干净过。”宁君瑟联想起前世,忍不住嘀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