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笑话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小皇叔眼巴巴就盼着我早些定下来,好立即迎娶你过门!”
叶韶光只要想到这大半年来,沈和峥不断怂恿韩概让韩将军去向陛下请旨赐婚,顿时忍俊不禁。
“你来的正好,有件事要与你商量。我这也算是从宫里迁居出来,应当宴请众人来府上热闹热闹,不知用个什么名头好,你替我想想。”
“既是春日,春日宴最为恰当。”
沈琪盈口中念了两句,果然觉得不错,一时叫来公主府管事令他采买宴会用得东西,一时又让女婵四处分发请帖好不忙碌。
原先跟在丽妃身边,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丽妃处理,沈琪盈自然觉得轻松。骤然离开大树,哪怕她早已学过管理府邸诸事也觉得吃力,更庆幸丽妃有先见之明将叶韶光送到身边来,有她助力,好多事情事半功倍。
沈琪盈懒懒的靠着软榻不愿动弹,却见叶韶光捧着宾客名单来回细看,忍不住道:“阿筝别看了,都一上午了,你就不累吗?”
叶韶光习惯了忙碌,并不觉得有什么:“公主初次宴请宾客不可大意,人际往来、安排位置最为重要。就比如这蔡家小姐和徐家小姐有仇,不可坐在一起,让她们分在两侧。”
“我就奇了,你和我吃同样的米、喝同样的水,怎么就显得比我聪明些!”
叶韶光看她陷入自我怀疑中,合上宾客名单道:“我不过就是比公主多了解一些宫外的事情而已,待公主在宫外住上一段时日,想必也会对各家的八卦了然于胸。”
沈琪盈最喜欢听八卦,竟表现出跃跃欲试的样子。
二人忙碌了好几日,在沈琪盈殷切目光下盼得春日宴到来。
须臾间,偌大的花厅坐满了宾客,沈琪盈这个主人家自当要说些场面话。
夷陵公主原先怕她应付不过来,却看沈琪盈做事有模有样的,又是好笑又是引以为傲。
沈长离举杯:“只七八个月不见,三公主令我刮目相看。”
“哪能比得上堂兄自在,听闻你去南方游历结识位美人。这英雄佳人的事迹早已传遍京城,我可没少听说!”
“你又来笑我,这事你们都冤枉我了。”
沈长离解释完,奈何在座众人早知他流连花丛的风流性子竟无人相信,他满脸沉痛之色:“当真是冤枉!!!”
“罢罢罢,于我们而言不过是多添一桩风流韵事,你还是留给需要解释的人详详细细解释!”凝沁郡主冲他挤眉弄眼,沈长离意识到她口中之人是谁,牵起嘴角道:“哪有这个人,郡主喝醉了。”
凝沁郡主眨眼:“是呢,都怪阿筝准备了我最喜欢的女儿红,这不是故意诱惑我多喝几杯么?”
“郡主只管喝,醉了,我让人抬您去客房休息。”
沈琪盈适时接过话:“阿筝说得没错,我这里客房多,便是大家一块住下都够!”
“果然如今三皇妹做了主人家,口吻都和以前不同了,三皇妹我敬你一杯。”
“大皇兄请。”
献王的酒杯刚放到嘴边,献王妃笑着说:“三皇妹府上的酒好,可殿下该少饮些,免得耽搁了正事。”
献王笑睨了她一眼,挥开献王妃的手道:“无妨,今日我们兄妹高兴,也是好久没这样聚过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长潜深深看着他,随后跟着喝了一杯酒。
沈和峥于上位将众人的神色一一收进眼底,最后冲叶韶光暧昧的眨了眨眼,害得叶韶光险些把茶盏给扔了。
沈长宴暗叹沈和峥狡猾奸诈,目光落在惬意自饮的沈长离身上。
“你南下可有收获?”顿了顿,他补上一句:“我的意思是,寻乐谱一事。”
“殿下你也跟着打趣我呢!”沈长离微微坐正:“算是有点收获,不过此乐谱非传世之作,出于乡野之音,教人心神动容。”
“改日带来让我也瞧瞧。”
沈长离自然同意,暗自惋惜:“可惜柳先生游历四方,其中有一两处不妥之处还想请教一二的……”
“柳先生不在,她的两位徒弟在啊!”韩概笑眯眯的盯着沈长宴和叶韶光。
“还请二位不吝赐教。”
叶韶光见沈长宴不作声也跟着笑。
沈长离腹诽:这同出一辙的滑不溜丢,难道也是师门传承?
酒过三巡,大家喝得兴头上来,纷纷击案高歌。
沈长离抱琴弹奏,凝沁郡主舞剑,二人配合默契十足,收获如潮水的掌声。
待送完宾客,沈琪盈卸下华丽装饰,瘫倒在床上。一时不见叶韶光踪影,招来宫女询问其下落。
“回公主的话,方才定北侯府差人来,想必叶小姐在房间问话。”
沈琪盈摆摆手,宫女抱着衣物退下。
却说叶韶光听闻定北侯府此刻急急忙忙派人来传话,心里正在疑惑发生了何事,待青鸾带小厮入内,她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老夫人说许久未见五小姐甚是想念,五小姐得闲了去瞧瞧她老人家。”
叶韶光觉得叶老夫人不是那种因为这点小事,就火急火燎让人传话的人。又见小厮说完此言,未做多余解释,料想他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