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兰冲沈琪盈挤眼睛,后者跳下秋千,站在她身后一边推沈向兰,一边竖起耳朵听八卦。
瑾妃背对着沈向兰,她看不见自家母妃脸上的神情,单从背影就能看出她此时此刻有多不情愿了。
文贵妃带着文苑儿一出现,瑾妃的眼皮子狠狠一跳。
好家伙,文贵妃当她是死了不成,替娘家侄女邀宠邀到她面前来了,这是净挑软柿子捏呢!
便是永康帝脸上的神色也都淡了几分,丽妃看看永康帝,再看看文贵妃身后的文苑儿,眉眼越发柔和。
一个替代品,妄想找另一个替代品邀宠,实在是愚蠢至极!
照猫画虎反像犬。
文贵妃请了安,迟迟没等到永康帝让她起来,心底惴惴不安,也不敢妄自起身。心里生出几分怅然,换做以往陛下绝对不会让她行礼这么久,每次都是她要行礼的时就被拦住了。
文贵妃在心底感慨了一句‘物是人非’。
文苑儿可就惨了,她跪到膝盖发痛,才听到永康帝不咸不淡的一句平身。她起身后不敢乱看怕冲撞了永康帝,垂着眼睛跟在文贵妃身后,安静的像木雕。
众人重新落座,瑾妃命人奉茶。
文贵妃捧着茶盏,没喝一口便皱起眉来。
瑾妃只好问一句:“可是茶有问题?”
文贵妃轻轻摇头,目光幽怨的看向永康帝:“陛下从前很喜欢君山银针,不知何时喜欢起西湖龙井了,也怪臣妾伤感于失子之痛,未曾好好侍奉陛下。”
瑾妃忍不住捏紧拳头,难怪空气中弥漫着茶香,原来是从文贵妃身上散发的。
提起四皇子,永康帝的脸色柔和一些:“近来天气不错,贵妃不妨多出来走动走动,总是沉湎伤怀忧心,你让小四怎能安心?”
文贵妃目光盈盈的凝望着永康帝,泫泫欲泣:“陛下说的是,不过有苑儿在身侧陪伴,她既懂事又体贴,能让臣妾减去一两分伤感。”
文贵妃适时的抛出文苑儿来,好让永康帝注意到她。
可是文苑儿心中害怕极了,她素来软弱无争,眼下一国之君就在她面前,强大的压迫感令她垂着头不敢说话。
文贵妃有点生气,这丫头性子软又胆小,不抬头怎能让永康帝看清她的长相?
她心底焦急,也知道此事不能太过冒进,免得永康帝心生反感,那才是得不偿失!
永康帝看向荡秋千的两个女儿,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朕记得你这侄女和妙翎是同岁。”
文贵妃愣了一下,随后点头,有点意外永康帝提起沈妙翎来。
“朕收到大周皇帝的信件,他说妙翎有了身孕,再过不久朕就要当外祖父了。锦嘉先出嫁,却落后一步,缘分的事情是在难料,再过一两年盈盈也该找朕要驸马了!”最后一句话永康帝是对着丽妃说的。
丽妃应和着一笑:“臣妾总觉得她还是小孩子,怎么一转眼就要谈婚论嫁了呢?”
永康帝其实早就开始考量女婿的人选,等没人的时候,也该跟丽妃说一说,让她合计合计。
永康帝看文贵妃一脸茫然,并没有因为沈妙翎有孕一事而感到欣喜,唇边的笑意渐渐消失不见:“你与文苑儿投缘,她也是个有孝心的。回头许了人家,你告诉朕,朕送她一份贺礼。”
文贵妃一梗,也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陛下……”
文贵妃想辩解两句,却被永康帝抬手打断:“贵妃不必道谢。”
文贵妃:“……”
她不是想道谢!!!
目睹这一切的瑾妃,心中无比畅快。
文贵妃灰头土脸的领着文苑儿回去的第二天又病了,她以静养的名义将文苑儿送回家中,也没让文家其他人进宫作陪。
周皇后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谈不上愉悦,但心情总是好的,以致于夷陵公主进宫看望她的时候,比往日多了几分和颜悦色。
“文贵妃的算盘落空,母后就这么高兴啊?”
周皇后嗔道:“谁是为了这个,只是今早起来瞧院子里木芙蓉开得正好,忽然意识到她这朵娇花是抵不过寒冷的冬日的。”
夷陵公主也忍不住感叹:“她找个和二皇妹一样年纪的小姑娘存心就是恶心人,况且那日三皇妹和四皇妹也在。父皇的后宫虽也有年轻貌美的女子,但那些都是选秀进来的,名义上都是我们的庶母,和这位文苑儿小姐是不同的。”
提起这个,周皇后倒是想起一事。
“你年纪也不小了,怎迟迟未曾有孕?”
夷陵公主脸色通红:“这种事情又不是我说了算……”
周皇后收起笑容,苦口婆心劝她:“那你也该抓紧些,远嫁的沈妙翎都有孕了,你还没个动静。柏武志是嘉国公府长子,多少人盯着你的肚子,便是嘉国公夫人也该着急了。”
周皇后方才的好心情统统散去,她此生只得一子一女,偏偏这二人半点都不让她省心。好不容易盯着沈长潜成了亲,这边又有新的问题,她的两个孩子都被人比下去了。
夷陵公主又羞又恼,她和柏武志少年夫妻且身体康健,便是太医都说于子嗣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