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韶光看热闹,无意发现两道熟悉的身影,快速的眨了下眼。
“我去去就来。”
沈琪盈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她人径自朝男宾席位上去,疑惑道:“这是瞧见谁了?”
沈和峥端着酒,抬眸。
“哥哥,大哥哥,果然是你们。”
叶望燊其实早就看见叶韶光了,只是碍于几位皇子公主的身份,没有上前打招呼,谁知她自己过来了。
“知道我回来你不去见我,我可生气了。”
叶韶光忙告饶:“我实在怕打扰你温习,本想着春闱过后去见的,谁知在这里遇上了,除了你们还有谁来?”
“大伯母和母亲都来了,不过她们在另一边的花厅里,要去见见吗?”
叶韶光摇头:“今日不方便。”
“也是,待会可要回宫去?”
“去的,明日还要上课。”
叶望亭摸了下她的头:“辛苦了。”
“不辛苦,我还没问二位哥哥春闱考的怎么样?”
叶望燊吐气,少有的轻松:“尽人事、看天命。”
叶韶光有好些话要说,碍于场合,只好匆匆别过。
沈琪盈见她回来,放下筷子问:“谁呀?”
“是我两位兄长。”
“定北侯府的两位公子?”沈长宴与身旁的人道:“听说他们参加了这次殿试。”
沈和峥恍然大悟:“一门双杰啊!”
放榜之日,众人聚集在定北侯府等候消息。
叶韶光回来得晚,叶望亭和叶望燊已经去看榜,她行过礼刚坐下,就有小厮跑来报喜:“老夫人、侯爷、二老爷咱们家两位公子都中了!”
叶鼎激动起身:“当真?”
小厮抹汗道:“当真当真,奴才看的清清楚楚,大公子是二甲头名,二公子是二甲三名。两位公子怕老夫人等着着急,特让奴才回来报喜。”
满堂欢呼,管家领了下人们报喜,王素敏难得大方一回,赏了众人一个月月例银子。
王素敏都出手了,杨飘文自然不甘落后,又单赏了一个月的。
“母亲,这下你可就放心了?”
“放心了,都是好孩子,快派人去好生接回来去祠堂上香,也好叫你父亲知道。”叶老夫人脸上遮不住的笑意,就是看着叶鼎也觉得顺眼几分。
叶鼎当初科举连举人都没考上,幸亏还有个爵位可袭,叶望亭这回可是给他长了脸面,对上谁都是和颜悦色的。
定北侯府两位公子同时高中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京城。好多人家备了厚礼送来道贺,已出嫁的叶荣华、叶丽质听说后,都各自带着丈夫前来。
这日的定北侯府出奇热闹。
坊间惊叹二人排名如此靠近,细细思量过后,却不足为奇。
一来,谁都知道这两位启蒙于训和书院天子班;二来,听说后来是拜于洛阳一大儒膝下学习,虽非头甲,可一次就高中,实属年轻有为。
没过几日,又听说定北侯府四小姐定了亲事,三喜临门,近来的定北侯府确实惹眼了些。
步入盛夏,叶韶光的别院完工,叶望燊取‘上弦月’为名。
匾额一挂上,叶韶光才有几分实感。
她置办了别院的事情,整个定北侯唯独叶望燊与叶玲珑知晓,她出宫那日,以采购胭脂水粉的名义接了叶玲珑去上弦月。
叶玲珑是头一次来,叶韶光领着她各处转了转。
“回头我找机会接你出来住几日。”
叶玲珑满眼放光,欣喜了一瞬,惆怅着:“可惜我即将嫁到锦州,与你不能常见面了。”
叶韶光跟着叹气:“当时觉得白家二郎好,未曾想过你嫁得太远。”
叶玲珑见她伤感,反而安慰她:“可我算是有个家了。”
“这倒是实话。”
院落颇大,二人走得腿酸,于是去凉亭乘凉。
这个季节荷花开得最好,面前的池塘凿的甚是宽敞,极具观赏。
“置办院子这么大的事情,你没和家里人商量,回头叫他们知道必有说辞,你好是早些想个法子。”
“知道就知道,我自己的钱财想怎么用就怎么用,难不成还要向他们一一汇报?”
叶玲珑想着她今时今日的地位,为了一座院子翻脸,实在不值得。
叶韶光自然也想到了:“无碍,我惯会忍耐。”
叶玲珑才放下心。
她不能多留,叶韶光送她回了定北侯府,转头去找柳洛璃。
今日柳洛璃处格外热闹,不仅沈长宴在,还有个沈和峥。
他们素来形影不离,叶韶光也并不觉得奇怪。
此时沈和峥正和柳洛璃对弈,处于关键时候,叶韶光没有出声打扰。
沈长宴指了指身侧,叶韶光过去坐下观棋。
约莫一盏茶功夫,柳洛璃输的一败涂地,看沈和峥的目光都变了。
“我,甘拜下风。”
沈和峥赢了,面上不见多少笑意。
他侧头看了眼叶韶光,端起手边的茶喝着。
柳洛璃收棋,叶韶光出手帮她。
“你何时来的,我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