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二人你来我去讨论的不亦乐乎,备受冷落的沈和峥点着膝盖,咬牙道:“你们是看不见我?”
沈长宴讶然:“你还没走?”
沈和峥:“……”
“时候不早了,殿下我要先行告辞。”
“好,路上小心。”
叶韶光正要应答,沈和峥突然起身,理着衣衫道:“我也走了。”
沈长宴一言难尽的看着他:“慢走不送。”
沈和峥也不稀罕他送,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身后是叶韶光。
沈和峥停下步子,回头睨她:“离这么远作甚?这么宽敞的路,容不下你我并肩而行?”
“阳光太刺眼,有殿下替我挡着,何乐不为?”
叶韶光知道她眼前这位是可与当今陛下同辈,皇叔级别的人物,应该令人望而生畏,尊敬有加才是。可不知为何,每每见着他,她就保持不住平心静气的态度,总想着刺他两句才满意。
“你倒是会使唤人,站我旁边依旧能替你遮的了阳光。宫里的厨子亏待你了不成,细胳膊细腿儿的,也不见长个头。”
沈和峥垂着眼笑,黝黑的眸带着细碎的光点,灼灼其华。
叶韶光木着脸转过脸,反驳他的话:“我长了,只是殿下太高了。”
“哦,不太明显。”
叶韶光:“……”
叶韶光气死了。
沈和峥又侧头看她,小姑娘确实长大了不少。
柳眉如烟、眸含秋水、素齿朱唇,因穿了件束腰长裙,更显纤美妍丽。她似乎偏爱海棠花,发簪和耳坠都是海棠花的样式。
沈和峥忽然想起他曾捡到的耳坠,当时他只想逗弄下小丫头,把人气走了就想派人送回去。可直到今日那枚耳坠还好端端放在他的书房里,未曾物归原主。
行至门口,沈和峥看着叶韶光乘车离开,又折返回去。
“你怎么又回来了?”
“回去也无事,我想了想还是陪着你。”
“你何时也学会口是心非了?”
“我这叫言行一致。”
沈长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沈和峥耸肩,坦然的爽快:“我只是觉得小丫头挺有意思的,尤其是她每次板着脸装老成的时候最是好玩。”
“可别把人惹急了,当心咬你。”
“我就喜欢不乖的兔子,养起来才有意思。”
“前提是我师妹并非是兔子。”
沈和峥挑眉,眉眼生悦色,道:“这样岂不是更有趣?”
叶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叶鼎与叶序合计要大办一场。因此从半个月前就开始操持,遍请京城豪贵及其亲眷。连同叶老夫人的旧相识也从锦州千里迢迢赶过来,十几年未见老友,叶老夫人格外开怀。
叶韶光走到慈安堂,就听见里面欢声笑语不断。
她问门口小丫头:“来的是何人?”
婢女道:“是那位嫁到锦州的白老夫人,带着儿媳妇和孙女来给老太太拜寿的。”
叶韶光点头,白鹭掀开珠帘,叶韶光踏步进去,里头一静,所有人都朝着门口看去。
“韶光啊,快来见见白老夫人。”
叶韶光颔首,上前一步道:“韶光拜见白老夫人,老夫人安好。”
白老夫人命儿媳扶人起来,转身又拜见了白老夫人的儿媳,因她和白敏敏是同辈,只是颔首作礼。
白老夫人掌着茶盏,目光从叶韶光身上收回,笑着对叶老夫人道:“果然是宫里待过的孩子,气韵不凡呢!”
“也只是多待了几年。”
白老夫人嗔道:“这样就很好了,你就是眼光太高,从年轻就如此。你总跟我抱怨你家老二不着调,人家生意做得大,东西都买到西域去了。”
“他也来信说带着琳琅去西域赶不回来,早就听说西域偏远舟车劳顿不说,时常有风沙旱灾的,他自己去就算了,何必带着琳琅一起吃苦受罪。”说起这个叶老夫人就挺忧心的,叶练在锦州长居,平素很少回来,虽说时时通信,可她都快忘了儿子孙女长什么样子。
白敏敏起身,对叶老夫人一颔首,道:“琳琅跟着叶二叔学做生意,她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这次去西域也是她提出来的。”
“是吗?”
白敏敏柔声道:“前几年她就接管了锦州的生意,叶二叔也才放心辗转四处。”
“你看我远在京城,知道的还不及你们多。”
“老夫人喜欢听,敏敏愿意多讲一些琳琅的事儿。”
叶老夫人自是欣然应允的,叶韶光有些坐不住,同叶老夫人道:“听说大姐姐要回来,我去迎迎她。”
“去吧。”
叶韶光向白老夫人等人告辞,抵达中门时,叶玲珑也在,她见着叶韶光向前迎了几步。
“你是来迎大姐姐的?”
“我是来迎你的,大姐姐到了就去见夫人了。”
“那我是晚了一步。”
“先去我哪里坐坐。”叶玲珑带着叶韶光回自己的院子去。
叶鼎回京后纳了好几房妾室,芸娘虽得疼惜,到底年岁大了,模样不如年轻时好,一来二去,叶鼎也不常来。
王素敏一心想和后院